本事,彼此不需要太多師徒感情。”
陳跡默默坐在門檻上,從清晨坐到中午,又從中午坐到傍晚。
昨夜三更才回的醫館,被冰流折磨至五更,實在有點扛不住了,陳跡靠在門框上沉沉睡去。
不知過去多久,有人拍了拍陳跡的肩膀,他疲憊的睜開雙眼。
佘登科端著飯碗,一邊扒拉著臘肉,一邊含混道:“陳跡,要不你先去吃點東西?我在這看
著,你家人來了我喊你。”
陳跡沒有回答。
醫館對面,飯鋪、當鋪、糧油鋪的伙計出來,將門板一一安上準備打烊。
有伙計看見陳跡,便笑著打招呼:“小陳大夫,等人呢?”
他笑了笑回應:“嗯。”
然而,陳跡的家人始終沒來,他的親身父母也不可能忘記這樣的約定。
當太陽的余暉漸漸西沉,歸家的行人漸漸稀少,光影從他臉上一點點褪去,直到夜色降臨。
有人曾說,千萬不要在黃昏時醒來。
那一刻,遠方的鐘聲與天地一起沉寂,太陽也轉過了地平線,你看著灰暗的天空格外遙遠,
仿佛正在獨自遠去。
他忽然想起,當命運齒輪轉動之前,曾有人問他:
“你是否能忍受孤獨?”
陳跡當時回答:“可以。”
……
……
傍晚的余暉墜落,最終消失在錯落的樓閣背后。
陳跡坐在門檻上看著對面最后一家鋪子合上門板,最后一個行人歸家,這才站起身來,拍了
拍身上的灰塵。
生活還得繼續,回到現實中,他必須認真思考自己的處境:
此時,姚老頭正站在柜臺后面清點賬目,頭也不抬的嫌棄道:“怎的,家人不要你了?”
陳跡心說自己這師父嘴像淬了毒似的,他笑著回應道:“師父,他們興許是有事情耽誤了,
明天就會將學銀送來。”
姚老頭冷笑道:“你來我這兩年了,其他兩家好歹知道逢年過節給我帶些東西,你們家什么
都沒有送過。就算能準時交學銀,你這徒弟我也不想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