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苑內的精致與平和,與苑外的人間煉獄形成鮮明對比,連帶著那月季藤蔓都看起來格外陰
森。
此時,只聽罩樓內有婦人聲嘶力竭的怒斥:“先前我家夫人便覺得那盞燕窩不對,喝完才兩
個時辰就小產了,定是有人毒害我家夫人所致!待王爺回來發現他的骨肉沒了,定會殺人的!”
話音落,春華在樓下急聲道:“夫人,醫館的人請來了。”
“快上來,”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說道:“快讓他給靜妃妹妹看看,到底是不是有人下
毒。”
噔噔噔噔,陳跡踩著木制的樓梯跟隨春華上樓。
二樓屋內,一張薄紗屏風擋住床榻,一位中年婦人端坐在屏風外的一張太師椅上,只見她身
穿金線縫制的素凈絲綢長袍,發髻中插著一支花翎發簪,神情關切的看向屏風背后,聲音溫
柔:“靜妃妹妹不用擔心,來日方長,一定還會再懷上的。
屏風后面,靜妃聲音孱弱道:“謝云妃姐姐關心了。”
二樓的角落,還有一只黑貓正和一只白貓廝打,打得一地浮毛,卻根本沒人去理會,似在故
意放縱它們打架。
黑貓身形小,挨打的時候腦袋上被踹了十來腳,魂兒都快被踹出來了。
只是當陳跡踏上樓梯時,黑貓突然擺脫白貓,直勾勾盯著陳跡的袖口,嗅動著鼻子。它想靠
近陳跡,卻不防白貓又撲上來將它重新扭打至角落去了。
春華已帶著陳跡來到二樓,對屏風方向說道:“夫人,醫館的人來了,讓他給您診病吧。”
這時,一名悍婦看向春華,怒問:“姚太醫呢?怎么來了個乳臭未干的小子。”
春華嚇得連忙跪在地上,帶著哭腔道:“姚太醫非說今晚大兇,不宜出門,我把王爺都搬出
來了也請不動他。”
那名悍婦面色沉了下來:“王府的太醫,王府卻請不來?這位姚太醫好大的架子!”
云妃皺眉道:“姚太醫喜好算吉兇我是知道的,但今晚也不來,有點說不過去了。等王爺從
江南回來,我定會把此事如實稟報給他,若王府都使喚不動太醫館,這太醫館不要也罷。”
悍婦問道:“那今晚呢,今晚就這么算了?我家夫人的病怎么辦!”
云妃面露為難:“王爺如今不在,姚太醫是從七品的官員,終究要等王爺回來做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