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跡嚴肅道:“耐心,做大事需要耐心。”
“哦,那我們推會兒牌九吧?你待牌九了嗎?”
“沒帶,咱們明天再來時帶上。”
“行。”
白鯉笑道:“雖然不知道這個叫水泥的東西制成以后,能不能像陳跡說的那么堅固,但在這干活,感覺要比在書院里念書有趣多了,很充實。”
陳跡笑道:“郡主,你們這只是一陣子新鮮感而已,若是讓你們像哪些力棒一樣,肯定是不樂意的。”
說到這里,白鯉忽然的黯然:“我以前總喜歡跟喜餅,喜棠他們打聽府外的世界,想看看百姓們怎么生活的。當時只聽她們說,便覺得百姓過得很苦,可今日看到力棒大叔們冬日還穿著草鞋,才明白他們的苦不是能想象出來的。”
陳跡沉默片刻后說道:“郡主與世子出身富貴,所以不會懂得討生活的艱辛,但你們愿意去了解這些,已是不易。”
世子撇撇嘴說道:“應該也叫朝堂上的哀哀諸公來看看他們治下的百姓活成了什么樣子!”
陳問宗看著這一幕,忽然在它們身后出聲打斷道:“朝堂之上哀哀諸公同樣心懷社稷,他們日日殫精竭慮制定政令,救百姓于水火。要怪,便只能怪景朝與我寧朝連年征戰,導致民不聊生。世子與郡主金枝玉葉本不該混跡鄉里蹉跎時光,更不該背后編排朝堂諸公。”
蹲在地上的眾人聞聲一起回頭看向他:“咦,你怎么來了。?”
陳問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只誠懇道:“世子,郡主,你們該回去好好讀圣賢書,將來造福一方。”
世子蹲在地上,大大咧咧道:“我們正在做軍略大事,你這書呆子不懂。”
陳問宗呼吸一滯:“你們在這臟亂的劉家屯里,如何能做出影響軍略的大事來。”
世子樂呵呵笑道:“說了你也不懂。”
陳問宗凝聲道:“你不說我如何懂?”
世子遲疑道:“主要我也不懂。”
陳問宗喃喃道:“世子您還挺誠實。”
一旁的陳跡瞥了他一眼;“兄長,你若想看便站在一邊看,不要扯東扯西的,你也不要看不起我們現在做的事情,學問的終點是經世致用造福百姓,空談只會誤國。”
陳問宗聽到此話,便想動怒,儒家悌道,兄友弟恭,可陳跡卻絲毫不在意這些禮法,根本沒把他這兄長放在眼中。
可他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,終究忍了下來。
他不想像眼前這些人一樣,蹲在地上辱沒斯文,便站在一旁靜靜等待,想看看這群人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來。
只是……
陳問宗疑惑道:“我方才聽你們交談,此處似乎是陳跡在主事?”
眾人相視一眼,不知道這算什么問題。
世子思索片刻,后反問:“不然呢?”
陳問宗怔住了,管家一直說陳跡奴顏屈膝傍上世子,郡主,可現在看來,管家說的根本不對。
白鯉扯了扯世子的胳膊:“哥,別理他,咱不跟他玩。”
陳問宗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