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陳硯,是百姓之福,是圣上之福,是大梁之福。
王申緊閉雙眼,心中仿若涌起了一團火。
這大梁的未來,該交到如陳硯這等為國為民的少年手中,而不該在徐鴻漸這等工于心計,醉心權斗只顧一己私利的奸臣手中。
他王申治不了這國,對這朝局也無能為力。
他能做的,就是在今日死保陳硯。
保的不僅是陳硯,還是大梁的未來!
再睜眼,王申臉上已滿是決絕“陳硯是松奉官員,他冒死將信送到陛下手上,依舊被首輔大人一句過于年輕打發了,那些未被送到陛下手中的奏疏又會被如何敷衍對待?!”
徐門眾人幾乎是齊齊看向王申,看向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官員。
此人竟敢公然與首輔大人對上?
他怎敢!
王申不顧那些目光,再次朗聲道“《尚書》有云,明四目,達四聰。臣子既已諫言,陛下何不一查究竟?”
又道“《論語》有云,君子之過也,如日月之食焉;過也,人皆見之;更也,人皆仰之。”
董燁幾乎是怒吼“你竟敢責罵君父有過?”
立刻便有徐門中人附聲指責王申“你王申簡直目無君父!”
大殿猶如滾燙的油鍋,要將跪在地上的王申炸得骨頭都不剩。
王申自知自己無力抗衡,便跪在地上不再發一言,那緋色官服卻被突出的脊梁頂了起來。
該說的話已說,他只等陛下降罪。
劉守仁趴在地上,腦子飛速轉動。
自徐鴻漸開口后,陛下又不發一言,到底在等什么?
若焦志行點明了圣意,陛下就該了結此事了。
可陛下點了徐鴻漸,難道是想看徐鴻漸的態度?
劉守仁瞥了眼跪著的焦志行,眼珠子閃了閃。
若焦志行得了圣意,此時該與徐門斗上,也就不需再等什么。
或許他想錯了,焦志行也是揣摩圣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