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官場老油條,裴筠又怎會不懂陳硯話語里的意思。
既然錦衣衛能背這等惡名,裴筠便沒有反對的理由。
“他們有交情,此事就交由陸總旗試試,若實在不成,我們再另想辦法。”
裴筠話語間盡是體諒。
陳硯也就順坡下驢。
走出大帳,陸中快步迎了上來,見陳硯點了頭,他道:“本官早知此事能成。”
那些文官平素滿嘴的仁義道德,真辦起事來比他們錦衣衛還狠毒。
陳硯看了眼陸中慘白的臉色,便道:“罵陣由本官親自來,你傳遞消息就是。”
上次攻打水軍,陳老虎與陸中等人皆受了不少傷,這幾日一直在海寇島小心靜養,若非朝廷軍遲遲攻不下松奉城,陳硯也不會讓陸中負傷前來。
陸中神情一凜:“陳大人可知這文官最該愛惜自己的名聲,如此臟事該是我錦衣衛辦。”
若抓他人妻兒老小來威脅的事傳出去,陳硯必定被清流不齒。
官聲若壞了,想再往上升就難了。
正因此,文官們私底下無論做了什么腌臜事,面上必定是品行清正。
陳硯意味深長:“本官不過是去城外罵陣,你錦衣衛用暗語傳遞消息,本官又如何能知曉?”
他又不傻,怎會主動敗壞自己的名聲?
雙手往身后一負,他眉頭一挑,笑道:“陸總旗信不信,此次罵陣過后,本官的官聲會更好?”
陸中撓撓頭:“此話要是別人說的,我陸中肯定不信,陳大人說的我就信。”
陳硯笑道:“那就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