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天色霧蒙蒙。
葉晚棠起了個大早,在小院里打了套八段錦。
一回頭,有人倚著門,捧著牙杯牙粉,饒有興趣看著她。
葉晚棠撓頭,頗不好意思地打了個招呼,“謝承,你也起這么早。
”謝承“嗯”了聲,“你起這么早,是要做什么?”“鍛煉身體呀,”葉晚棠回答的理所當然,她的腿好了許多,起碼走路不再別扭了,自然要趁這個時機增強身體素質。
她還有未完成的夢想要做呢。
日后若能攢夠錢……咳咳,扯遠了,總之,在這之前,還是要先擁有一個強壯的身體。
謝承便沒再問下去,自個兒去洗漱了。
葉晚棠等著他洗漱的聲音消失了,才悄悄摸摸去拿自己的牙杯牙粉。
早上吃什么好呢。
葉晚棠邊刷牙邊想,魚蝦隔夜便不新鮮了,昨夜一股腦全燉進了海鮮粥里,這會僅僅剩下些蔞蒿,做個青菜粥?可是沒有小咸菜相配,到底味道不夠好,不過,也沒別的選擇了。
她洗漱完,轉頭鉆進灶房里。
這會時辰還算得上是晨間,泛著些潮氣的涼意,葉晚棠先去灶上起了火,砂鍋里潑進一瓢井水。
隨后拿起案上的蔞蒿,搬了張矮凳,拿了個竹籃,坐在門口。
清晨的空氣總帶著些清新氣味,葉晚棠深深呼吸了一口,只覺得渾身暢通。
她擇去蔞蒿上的黃的、壞的葉子,余下些又好又嫩的,碼在竹籃里,小山似的堆了半框。
蔞蒿擇好,葉晚棠轉身進灶房里,再出來時,手中捧著大白瓷碗,碗里裝著約莫一多半的糙米。
她倒進一瓢井水,細細淘洗,米粒順著水流在指縫穿游。
這一切做完了,砂鍋里的井水才燒開,冒著小泡,葉晚棠手腕一揚,糙米簌簌落入砂鍋,再立刻用長柄大湯匙攪動。
幾圈之后,白霧騰起時,才平靜下來的水面,又細細冒著小泡,咕嘟咕嘟的響。
葉晚棠做這些時,并不知道,謝承在一旁看了她許久。
趙飛尿急從他身旁跑過,又跑回來站定了,疑惑道:“謝哥,你一個人傻笑什么呢?”他順著謝承的視線望過去,看見了葉晚棠在灶房里忙碌的身影,頓時心下了然了。
謝承卻推開他,臉色一下子平靜了,“別亂說,快干自己的事情去。
”趙飛“哦”了聲,按耐住繼續八卦的心,跑向茅房。
從前他偶然也見過旁人做飯,雖然也是這么些事,可總比不得她這般爽快利落。
況且一般人煮粥,米放進去便不管了,她怎么還不歇息?好生奇怪,葉晚棠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。
謝承饒有興趣往下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