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的男人正是墨跡,他的嘴角還銜著一抹讓人看了就心生厭煩的假笑。
顧瑤雙眸微瞇,憶起他的修為是結丹大圓滿,比她高一階段。但按她的靈根強度來說,她和墨跡的實力又相差不大。
那么,可打。
“不好意思,這位師兄你是?”顧瑤毫不客氣的反問道。
墨跡眉頭一皺又迅速展開,不著痕跡地睨了眼在一旁強裝鎮定的墨靜言。隨后刻意溫聲道:“顧瑤師妹,是我冒昧了。我名為墨跡,是內門的大弟子。今日確實是我和靜言師妹有約,攪了你的興致實在抱歉。”
“哦,”顧瑤不信他的說辭,而是將目光放在墨靜言身上。那微不可見的搖頭讓顧瑤心中有了想法。
墨跡被顧瑤的哦噎住,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軟硬都不吃的人,心底的不耐加深。他佯裝不在意的模樣說道:“師妹貌似不是很喜歡我呢,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對的地方惹到師妹了嗎?師妹說出來,我一定改。”
他的態度極其誠懇,句句暗指顧瑤的蠻橫無理。一下就把顧瑤推到了風尖浪口。
好像顧瑤正在欺負他一樣,可顧瑤從頭到尾都只說過兩句話。
墨靜言臉色驟變,剛剛還紅潤的臉蛋倏地變得蒼白無比。
又是這招,又是這招!
她雙手緊握著,身體極其僵硬。她知道墨跡對她的掌控欲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。
自從三年前父親去世后,她就像是活在籠中的金絲雀,被囚禁著,只能透過籠子看外面的世界。
墨跡為她安排好一切,替她擋下所有的風雨。只要她待在籠子里乖乖聽話就好。
可隨著時間的流逝,墨跡對她的掌控欲越發的強烈起來。他開始喜怒無常,開始用她在意的人威脅她。最后演變成用極端的手段試探她是否聽話。
他明知道顧瑤是她剛結識的朋友還故意那樣說,就是為了讓她難堪,讓她只能和他一個人待在一起。可他明明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沒有自由啊!
這一次,墨跡又故技重施。他越是云淡風輕不溫不火地說著話,就表示他此刻正在生氣。若是以往她早就慌了,可現在她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。
墨靜言的眼神慢慢堅定起來,她深吸一口氣就要站出來為顧瑤說話。卻被顧瑤抬手打斷,她聽到顧瑤銀鈴般的聲音在學堂內響起。
“當真可以改?”
墨跡萬萬沒想到等了一會后的回答竟然是這個。按一般的人來說,都不會真的問這個吧。墨跡的假面崩了一絲裂痕。
“當然可以。師妹是墨隱門遠道而來的客人,要在這待著舒心才行,”墨跡嘴角的弧度淡了幾分。他倒要看看這個歸星宗的顧瑤能說出什么來。
顧瑤聞言點點頭,她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墨跡,又看了眼在一旁正忐忑不安的墨靜言。
“如果墨跡師兄你能變成墨跡師姐,我就能舒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