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標撓頭:“真麻煩。還好和我沒關系,讓皇上去頭疼,我相信他一定有辦法!”
連浙東幾個文人都停止了內斗,盯著陳標默默無語。
陳標疑惑:“我說的哪里不對嗎?”
劉基道:“沒有不對。確實,讓皇上頭疼去。他已經是皇上,這等國策,該他好好思考。”
陳標使勁點頭:“就是嘛。”
宋濂問道:“標兒,如果是你,你會如何做?”
陳標道:“不知道呀。這么麻煩的事,我才不會去想。”
說完,陳標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,假裝自己腦袋空空無也。
宋濂無奈,但也不好繼續詢問。
他們轉移話題,說起近些日子應天城中眾人談論最多的事。
那自然是張士誠夫婦雙雙自盡,僅留下一對幼子的事。
說起這個,劉基又忍不住滿口抱怨:“皇上他簡直……唉,亂來!”
陳標立刻豎起耳朵:“怎么亂來?”
李善長問道:“你爹沒和你說?”
陳標道:“我爹最近都不著家,不知道在忙什么。”
眾人心道,忙什么?當然就是忙這件事。
張士誠的待遇倒是簡單,朱元璋準備以國公禮在應天葬之。
劉氏就很不好處理了。
張士誠的舊將認為劉氏對張士誠堅貞不二,應該與張士誠合葬。至于殺張士信,劉氏認為張士信害死了張士誠,為夫報仇沒什么問題。且張士信單獨進入劉氏房間,說不定是圖謀不軌,劉氏自危而已。
但張家宗族和大部分文人都認為劉氏不該與張士誠合葬。
首先,劉氏居然答應住進張士信府中,即便是為了報仇,也是以色相誘惑張士信,減輕張士信的警惕。劉氏誘惑張士信,就已經是背叛了張士誠;
再者,張士信開城降大明,是大明功臣。劉氏殺了大明的功臣,是罪人,罪人怎么能以禮待之?那以后誰還敢降大明?
第三,張家這一代只剩下張士信,張士信還是張士誠最疼愛的弟弟,劉氏殺張士信只是為了泄私憤,有違張士誠的心愿,也讓張家陷入了危機。
張家宗族鬧得最厲害。他們跟著張士誠過了這么多年優渥日子,早已經習慣人上人的生活。張士信降了大明,當了大明的高官,他們仍舊能過好日子。現在張士誠和張士信都死了,難道讓張家宗族重新變回泥腿子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