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鬼地方”,隨即抬手——
僅剩的空間之力在掌心凝聚,帶著微弱的光,在冰巖上辟出一個簡陋的洞穴,邊緣還凝著一層薄冰。
做完這一切,他再也撐不住,踉蹌著挪進洞穴,身影很快被洞口的陰影吞沒。
。。。
“大意了!想不到那家伙破境竟會如此之快!”諾烏斯倚在洞穴冰壁上,一邊調息,一邊低聲自語,先前的戰(zhàn)斗畫面在腦海中翻涌。
嚴格來說——那壓根稱不上是戰(zhàn)斗。。。
那個家伙僅是抬手,就直接將他鎮(zhèn)壓在了原地。若非最后關頭,他不惜燃燒一道精血強行破開禁錮,此刻恐怕真如那家伙所言——永遠留在那里了。。。
“該死!”一想到燃燒精血,八百年前那幕屈辱便再度浮現。彼時他亦是這般狼狽,為求生機,燃盡全身大半精血才得以僥幸脫身。
嗯。。。似乎這次比上一次要好上不少。。。
“不對。”諾烏斯忽然皺緊眉頭,一絲異樣感悄然浮上心頭,“那家伙明明高我一個境界,又深知我的底細,按理來說,即便我燃燒精血,也未必能如此順利脫身才對。。。難道,他是有意留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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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能!”這一念頭甫一閃過,他便迅速否決了這個可能。那殺意絕非作假,更何況,若真想放他離開,又何必在他遁入空間的剎那補上一擊?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演戲!
在空間躍遷的過程中攻擊——分明是想取他性命!絕無演戲作假的可能!
他雖為空間之體,境界卻僅在半神高階,遠未到能無視空間亂流的地步。此次,雖有體質相助,但總得來說還是僥幸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勞。
那等偉力,他估摸著——至少要突破至神境,且需達到中位真神層次方能具備——屆時,他空間之體的威能才算真正展露。。。
“等等!重塑?難不成那家伙重塑混沌后。。。變。。。弱了?”
一個荒唐到近乎離譜的念頭,猝不及防地撞進腦海——明明每一個字都透著不合邏輯的荒謬,可心底深處那絲異樣的預感,卻在不住叫囂著“或許成真”。
若這個猜測屬實,那對方此前所有令人費解的舉動,便瞬間有了清晰的脈絡:無論是主動向阿斯塔洛宣戰(zhàn)的決絕,還是此后隱匿不出的反常。。。樁樁件件,都有了合理且貼合邏輯的解釋。
畢竟,只要他按兵不動——在如今諸神未歸、秩序松動的局勢下,主位面其余的半神強者,在沒能摸清他真實實力之前,絕計不敢輕舉妄動。
更何況,單是“于半神境界重塑法則”這件事本身,就足夠讓那些家伙心生忌憚了。若非如此,以那些大勢力的底蘊,早該試探出那家伙的真實實力了。。。
“該死!想不到——本殿下倒間接成了那群家伙的試金石。。。”念及此處,諾烏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——千防萬防,反倒是忘了給自己套層“盔甲”。。。
這算哪門子蠢事?
他深吸一口氣,強行將思緒拉回正軌,不再想那些雜七雜八的瑣事——“棋子”之論已成定局,實無必要于此深糾。
更何況,此行也并非全無收獲——至少摸清了那家伙,確實“變弱”了,不是?
可事實。。。真的如自己猜測的這般嗎?
重塑致弱。。。這等有悖常理的怪事,光是在心里過一遍,都覺得荒誕得離譜。
良久沉默過后,始終找不到頭緒的諾烏斯,終究還是咬了咬牙,低聲開口:“老。。。先祖。。。您怎么看?”他刻意頓了頓,把到了嘴邊的“老家伙”咽了回去——寄居于自己體內的這位先祖,既然敢自詡全盛時期是無上禁忌級別的存在,對這種違背常理的境域變故,想來會有遠比自己透徹、精準的見解。
“變弱是事實。這一點——你倒是沒有猜錯。”身側的影子忽然顫了顫,一道沙啞如磨石的嗓音從陰影里鉆出來,語氣里藏著絲不易察覺的贊許——
這個小子雖小心思頗多,對自己亦無多恭順,但卻也展現出的一種難得的特質:理智、審慎,且敢于打破所謂的常規(guī)桎梏,提出質疑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