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紅纓眼中閃過一絲寒光:“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。明天局里的匯報會照常進行,但我們會拋出一些無關緊要的煙霧彈。真正的調查要轉入地下。夭裊,你重點跟進假鈔的材質和技術來源;喬翼,你利用你的渠道,深挖‘玳瑁小隊’和N基金的關聯;東來,你配合技術部門,分析那些金屬碎屑和干擾設備的來源。”
“那王副處長……”東來遲疑地問。
華紅纓冷笑一聲:“繼續讓他‘關心’我們。他動得越多,露出的馬腳就越多。蒯師傅會親自‘陪’他好好玩玩。”
這時,房間門被推開,蒯九淵帶著處理完傷口的東來走了進來。蒯九淵的臉色依舊疲憊,但眼神恢復了沉靜。
“都安排好了?”華紅纓問。
蒯九淵點點頭:“嗯。醫院那邊也打了招呼,保密處理。”他看向隊員們,“今天大家都辛苦了,先休息。真正的硬仗,可能才剛剛開始。”
夜色已深,城市依舊燈火通明。這個看似平靜的夜晚,對于這個小隊而言,卻是一個新的起點。陰謀的迷霧并未散去,反而更加濃重,而他們,已經做好了潛入迷霧最深處、揪出那條毒蛇的準備。
增加一點男女主的互動,安頓好主播,夭裊才感到腿上的刺痛,掂著腳拉開車門,
喬翼扶著夭裊返回旅館,她腿上的傷口有點滲血,
將主播移交到絕對安全的安全屋,并布下嚴密的看守后,一直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弛。也就是在這時,一股尖銳的刺痛感才從夭裊的大腿外側清晰地傳來,之前腎上腺素飆升,她幾乎忘了這處被劃開的傷口。
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,腳步微不可查地滯澀了一下,右腿不敢完全受力,有些別扭地掂著腳,伸手去拉沉重的車門。
一直跟在她身旁的喬翼立刻察覺到了她的異樣。他沒說話,只是快走一步,搶先替她拉開車門,然后一只手非常自然地、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肘部,給了她一個支撐的力道。
“慢點。”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些,少了些慣有的戲謔。
夭裊動作頓了一下,似乎想掙脫,但腿上的疼痛讓她放棄了這點無謂的堅持。她借著他的力道,小心翼翼地坐進了副駕駛位,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喬翼關好車門,繞到駕駛座上車,發動引擎。車子平穩地駛入夜色,他沒有像往常那樣打開音樂或者喋喋不休,車廂內一片沉默,只有空調運轉的微弱聲響。
開了幾分鐘,等離開了安全屋區域,喬翼才目視前方,開口問道:“傷口裂開了?”
“可能。”夭裊簡短地回答,目光看著窗外流逝的霓虹。
“逞能。”喬翼低聲嘟囔了一句,語氣里聽不出是責備還是別的什么。他加快了車速。
回到他們臨時落腳的旅館樓下,喬翼停好車,再次繞到副駕這邊,拉開車門。這次他沒等夭裊動作,直接俯身,一只手伸到她背后,另一只手抄向她腿彎,作勢要將她抱起來。
“不用!”夭裊立刻拒絕,用手擋開他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,“我能走。”
喬翼動作停住,看著她倔強蒼白的臉,挑了挑眉,沒再堅持,但還是強硬地抓住她的胳膊,架在自己肩膀上,幾乎承擔了她大部分的體重:“行,你能走,那我借你個拐杖,總行了吧?”
夭裊抿了抿唇,這次沒再反對。她確實有點高估了自己傷腿的承受力,剛才下車那一下,鉆心的疼。
兩人以一種略顯別扭卻異常穩固的姿勢,慢慢挪向旅館電梯。夭裊盡量讓自己走得自然,但微微蹙起的眉頭和偶爾因牽扯到傷口而瞬間繃緊的身體,瞞不過近在咫尺的喬翼。
喬翼沒再說什么俏皮話,只是將支撐她的手臂收得更穩了些,配合著她的步調,走得極慢。
好不容易回到房間,夭裊幾乎是立刻就想把自己扔進沙發里。但喬翼卻不由分說地把她按坐在床沿,自己則轉身去拿他們隨身的急救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