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說了,上屆領導班子不少人還在雍平混呢,厲正剛這么干,他們能沒意見?
第三,吳雪書被厲正剛揪了小辮子,就算這次僥幸過關,他以后還敢跟厲正剛對著干?怕是得夾著尾巴做人咯。
所以啊,武德之這家伙,干脆來個順水推舟,賣了厲正剛個人情。
反正厲正剛初來乍到,想在雍平的人事上插一腳,還早著呢。
沒了這層顧慮,局長這位置,誰來坐,還不都是一樣喝茶看報?
劉萬河和武德之兩人在這兒打啞謎,武志強卻聽得一頭霧水,心里直嘀咕:老爸咋這么窩囊,被人欺負到頭上了,還幫著外人說話。
他越想越氣,腦袋里突然浮現出張天云那張得意的臉,只覺得這小子討厭的緊,再這么下去,以后見了他還得低頭哈腰的。
“娘的,你們不動手,我來!張天云這小兔崽子,我就不信邪了,我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不可。”
武志強在心里暗暗發誓,咬牙切齒的,恨不得立馬把張天云生吞活剝了。
“哎呀,老劉,你說今年的政府工作真是比登天還難啊!咱們政府班子這邊,有沒有什么妙招妙計啊?”
劉萬河笑瞇瞇地問著,他心里跟明鏡似的,知道武德之和馬、吳那倆小子心里的小九九,但武德之這家伙,可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。
今天吃了這么大一個閉門羹,劉萬河心里暗暗嘀咕,武德之這家伙能輕易咽下這口氣?才怪!
“哈哈,老劉啊,你這組織部的大紅人,怎么也開始關心起我們這些政府苦哈哈的事兒來啦?”
武德之哈哈一笑,拍了拍劉萬河的肩膀,“政府工作嘛,哪一年不是困難重重?咱們國家地大物博,但經濟發展嘛,就像剛學走路的孩子,搖搖晃晃的,基礎薄弱,起點低。
再加上社會進步快,各種新問題、新挑戰跟雨后春筍似的,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,這都是咱們得面對的困難嘛!
但話說回來,這么多年咱們不也都挺過來了嘛?老百姓的日子那是芝麻開花節節高,科學技術也是日新月異,一天一個樣兒……”
劉萬河聽著武德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,心里暗暗發笑,這老小子嘴上說得輕松,其實心里早就有數了。
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,這種上不了臺面的事兒,他才不會輕易透露呢。劉萬河決定,干脆就看看他到底怎么出招吧!
于是,劉萬河也不拐彎抹角了,老哥倆開始天馬行空地聊了起來。
從過去的大集體聊到現在的包產到戶,從知青歲月聊到了美國留學的那些新鮮事兒。
武德之的老婆和武志強坐在旁邊,聽得是昏昏欲睡,但又不好意思打斷或者插話,只能強打著精神,勉強聽著。
“老婆子,時候不早了,你去洗洗睡吧?”武德之轉頭對老婆說道,隨即又瞪了武志強一眼,語氣嚴厲得跟冬天的寒風似的:
“你這不成器的東西,還愣在這里干什么?還不快去睡覺?明天一早給我滾回清河去,你工作單位在清河鎮,天天賴在縣城里算怎么回事兒!”
武德之的老婆和武志強面面相覷,武志強更是臉紅得跟關公似的,心里那個憋屈啊。
可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頂嘴啊,只好應了一聲,灰溜溜地回房睡覺了。
罵完了武志強,武德之的臉色緩和了不少,站起身來對劉萬河說道:
“老劉啊,難得你來一趟,我這就去取點好茶來,咱們邊喝邊聊。和老同志聊天就是痛快,現在的年輕人啊,一個個跟生黃瓜似的,就知道瞎折騰、出風頭,我看著心里就不爽。”
劉萬河一聽這話,眼里閃過一絲精光,心里明鏡似的,這武德之啊,看來是真有打算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