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了兄長,太微還告訴了別人嗎?”
獨孤明搖搖頭,“太微年紀(jì)雖然不大,但從小就是一個懂得分寸的孩子,她很清楚這件事絕不能亂說,就連自己的母親都隱瞞了,要不是她想了解這件事傳開后的后果是什么,她也絕不會告訴我。”
獨孤明就是暗示李岱,他女兒是懂分寸的人,這件事連自己父母都不說,更不會告訴別人。
李岱點點頭,“這件事就此結(jié)束,以后就不再提了。”
話題一轉(zhuǎn),李岱又繼續(xù)道:“我也知道天子改變決定的可能性很小,但還是要請兄長幫忙把信送過去。”
“放心吧!舉手之勞!”
兩人起身,準(zhǔn)備走了,這時,李岱又想起一事,低聲問道:“朝野有傳聞,說天子熬不過年底,真的?”
獨孤明淡淡一笑,“傳聞多有夸張,不過,看能不能熬過明年夏天吧!”
“砰!”一聲,門忽然被撞開了,嚇了兩人一跳,待看清楚來人,獨孤明眉頭一皺,“平陽,你來做什么?”
來人是獨孤明的侄子獨孤平陽,獨孤平陽一臉焦急,帶著哭腔道:“三叔,你快回去看看吧!祖母……祖母可能……可能不行了。”
“啊!”
獨孤明儼如五雷轟頂,心急火燎對李岱抱拳道:“賢弟,家中有事,我先走一步!”
“去吧!去吧!”
獨孤明一陣風(fēng)似的走了,李鄴岱眉頭微微皺起,獨孤老太太不行了,這可是獨孤家的大事啊!
……
果然不出獨孤明所料,三名相國的陳情書到了天子手中后,便如泥牛入海,毫無聲息了。
李輔國也如愿以償成為了大唐副相,主管兵部,五名相國各有勢力范圍,裴遵慶是右相中書令,大小政務(wù)一手抓,不管具體政務(wù),但他也有自己的地盤,但最重要吏部是他的勢力范圍。
李岱是左相門下侍中,他在禮部經(jīng)營多年,禮部的官員幾乎都是他提拔,所以他的勢力范圍是禮部。
崔煥是戶部尚書兼任戶部侍郎,他主管戶部,元載是刑部出身,現(xiàn)任刑部侍郎也是他的人,他控制著刑部。
然后李輔國控制兵部,最后還有一個工部,原是杜鴻漸的地盤,現(xiàn)在杜鴻漸死了,就看工部侍郎王韶怎么選擇。
裴遵慶雖然沒辦法阻止李輔國上任相國,但他也最后保全自己的顏面,下令把李輔國的朝房安排去另外一個大院內(nèi),和自己的朝房隔了一個院子,索性眼不見心不煩。
其實這一點裴遵慶多慮了,李輔國根本看不上政事堂的朝房,他才不會來朝房這里看別人臉色,甚至連政事堂議事他都不會參加,他現(xiàn)在同時兼任內(nèi)侍監(jiān)令,他的朝房在內(nèi)侍監(jiān),要表決什么的,把表決決議送去內(nèi)侍監(jiān)。
李輔國只是想要相國這個名頭,還有重大軍國政務(wù)上發(fā)言權(quán)和表決權(quán),至于那些瑣碎的政務(wù),他才沒有興趣,所以本來輪到他的執(zhí)政事筆的‘美差’也推掉了,這玩意兒權(quán)力和義務(wù)對等,有點權(quán)力,但事情也同樣堆積如山,李輔國可看不上那點雞毛蒜皮的權(quán)力。
更重要是,李輔國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清楚,要他算計人,他很拿手,但要他處理政務(wù),那就讓他抓瞎了,執(zhí)政事筆隨即交給了李岱,李岱原本是下一輪,現(xiàn)在提前讓他接手了。
裴遵慶見李輔國知趣不來,也稍稍松了口氣,不來最好,否則和這個閹相每天抬頭不見低頭,他的壽命都要少幾年。
李輔國的入相風(fēng)波總算過去了,但另一件大事卻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