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完之后,傻子就要去抓譚英,說話還語無倫次的:“甜……有……掃把星,我還想喝,我要喝……不給我喝就打死你……”
可是話還沒有說完,眼睛一閉,咕咚一下就栽倒在炕上。
臉色慘白的譚英松了一口氣,她拿起剪刀,嘰里咔嚓的就將繩子都給剪開,拉著狼狽不堪的曲彩鳳迅速出了西屋,人也站在了中間的灶房,不過卻并沒有出屋,而是拿出一個看起來很結實的燒火棍。
譚英轉身又進了傻子的房間,站在炕沿前,腦海里一幅幅畫面在不停的翻涌。下一刻眼神冰冷的譚英沖著傻子的兩條腿,狠狠的打去,能聽到咔嚓的骨頭的碎裂聲。
即便是在昏迷中,傻子因疼痛顯得面部表情愈加的猙獰。
譚英嚇了一跳,又朝后退了一步。
母親弄來的藥,看樣子效果很烈,即便這樣,傻子都沒有醒來。
這是母親不知道從哪里弄來準備給曲彩鳳喝的。
譚英拎著燒火棍,又進了灶房,將燒火棍遞給了曲彩鳳,隱藏在昏暗的灶房里,聲音帶著冷意,說:“曲彩鳳,這是你唯一逃出這個家的機會。不管你做什么,你都是正當防衛。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,你要是還猶豫,你也聽到我爹娘的話,我不可能再給你第二次機會,那樣也會害了我,我爹娘也不會放過我的。這個機會你抓不抓得住,就看你自己了。”
說完這番話,譚英人往后面退了退,看不出情緒的眼睛,盯著曲彩鳳,似乎很想看她下一步要做什么。
陸喬歌先去的滿山公社,公社有治安所還有派出所駐點,值班的說馬上通知所長還要去車庫發動車。
陸喬歌說她先去山根大隊。
她在路上已經跟邵樂還有陳芝說了曲彩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。
當然了,她不會說是她的小動物們告訴她的,只說是從某地方得到的消息。
這個年代的人保密意識都很強,一旦涉及到這方面,就會自動為對方說的話找一萬個理由。
沒等邵樂說話,陳芝有些氣憤的道:“曲彩鳳就是咎由自取,好好上班好好照顧兩個孩子,遇到合適的再嫁也不是不行,偏偏自己作死。”
陸喬歌一邊開車,一邊點頭說道:“她這人心里有些問題,對她的女兒一點都不好。”
陳芝有些不理解:“假如是我小時候遭這樣的罪,那我要是有了女兒,我肯定不會重男輕女,我會做世上最好的媽媽。”
一旁的邵樂就抿著嘴的笑。
他媳婦身上其實有很多小毛病,可是最近這一年多來不知道怎么的,也逐漸的成熟起來,和以前相比也好像換了一個人。
岳父岳母那邊都說是自己的功勞呢。
可是他知道,如果沒有陸喬歌這個標桿在前面,他也絕對不是現在的邵樂。
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山根大隊,陸喬歌從小蒼蒼的口里知道剛才那一幕,眉頭蹙了一下,所以譚英她到底要做什么?
此時的曲彩鳳腦子里亂哄哄的,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站在黑暗里的譚英,甚至連疑問的話都問不出來。
譚英冷笑著:“怎么,啞巴了?還是說你很想給我生個小侄子?”
譚英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:“我爸現在拉肚子自顧不暇。我大哥喝了迷昏藥,兩個小時之內都不會醒過來,我不會攔著你,如果你連我媽都對付不了,那你活該落到這個地步。
拿著棒子出去,誰攔你就打誰,等出了我家大門,你就朝右面跑,那是出村的路,雖然距離軍工廠有些遠,但這一晚上,你怎么也能跑回去了吧?”
曲彩鳳似乎反應過來,她拿著棒子就往出跑。
這時候傻子爹在茅房里一邊拉一邊捂著肚子喊疼,那邊傻子媽一邊埋怨一邊說:“你這吃啥了,怎么還能吃壞肚子呢?我都跟你說八百遍了,別空肚子喝酒別空肚子喝酒,真的是耽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