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的手背即將觸碰到她皮膚的瞬間,她忽然抬起手,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她的手對他來說很小,又因為生病而冰涼,沒什么力氣。
可秦奕洲卻像被燙到一般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爸爸,”她仰起那張燒得還有些紅暈的小臉,眼圈也是紅的,無助又可憐,“我一個人……害怕?!?/p>
她的聲音又輕又軟,帶著病中特有的沙啞和鼻音。
秦奕洲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。
他望著她,那雙能洞悉人心的眼睛,此刻卻有些看不透她。
是高燒后的依賴,還是……別有所圖的試探?
最終,他沒有抽回手。
“好,”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,“那就在這兒待著。”
他牽著她,走到書房角落那張單人沙發上,讓她坐下,又轉身去拿了一條羊絨毯,蓋在她腿上。
“在這兒看會兒電視,或者睡一會兒。我處理完這點事就陪你?!?/p>
他的安排體貼周到,滴水不漏,像一個完美的父親。
可秦玉桐卻不滿足。
他轉身要走回書桌,衣角卻輕輕拽住了。
力道不大,卻讓他無法再往前一步。
秦奕洲回頭。
她盤腿坐在沙發上,寬大的衣擺下露出兩條細得過分的腿。她仰著頭,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,像一只怕被遺棄的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