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里的棉服被攥得更緊,皂角香鉆進鼻腔,竟讓他亂成一團的心緒奇異地定了定。
他對她的那些別扭情緒,還沒完全消散,可方才那奮不顧身的一幕,像塊石頭砸進心里,漾開的漣漪里,第一次沒了猜忌,只剩沉甸甸的擔憂。
“我在擔心什么?”謝中銘忽然驚覺,后背沁出一層冷汗,“我有妻子,這種牽掛本身就是錯的……”
他對她的在意早就超過了戰(zhàn)友界限。
“必須盡快處理和胖丫的事!”
這個念頭猛地竄出來,嚇了他自己一跳。可看著手術(shù)室緊閉的門,他又覺得這想法無比清晰。
他不能再這樣不清不楚地耗著,既對不起胖丫,更對不住自己此刻翻涌的心跳。
他知道,等這場手術(shù)結(jié)束,有些事情必須有個了斷。
但在沒有和胖丫確定離婚之前,自己絕不能再越矩了。
……
幾個小時后,天也亮了。手術(shù)室的燈滅了,醫(yī)生出來說喬星月手術(shù)很成功。
術(shù)后的喬星月轉(zhuǎn)到了普通病房。
謝中銘地守在病床前。
江北松去招待所睡了兩個小時后,過來替他,“中銘哥,你去招待所睡一覺,哪怕瞇兩個小時也好。喬大夫這里我守著。”
“不用。”謝中銘的目光,依舊停留在喬星月手術(shù)后,那張血色蒼白的臉蛋上。
一刻未挪。
江北松又勸了好一會兒。
他態(tài)度不改。
江北松只好依他。
又去給他買了早餐。
那買來的大肉包子,他也一口不動。
江北松搖搖頭。
果然是如他哥江北楊說的一樣,這是對喬大夫動情了?
可惜他們中間還夾著一個胖丫。
堪憂呀!
大約半晌午的時候,喬星月醒了。
睜開眼,是謝中銘結(jié)實的胸膛,近在眼前。
唇間有濕嗒嗒的水潤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