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衛一聽是張進,先是一愣。
因為眼前這個人,膚色黝黑,甚至可以用粗糙來形容。
不只如此,他所穿的衣衫,也很古怪……
這是軍校特有的軍服。
其實古代上層的大袖裙裝,雖是雅致,卻并不適合長久的勞動。
因而,底層的百姓往往都是短裝,若是士兵,則穿著馬褲。
畢竟不事生產的人才可以想穿戴什么就穿戴什么,怎么寬大舒適怎么來。
而勞動者和士兵卻是要生產和上陣廝殺的。
因此,軍校的軍服,更傾向于短裝,雖也穿鞋子,但是要求綁腿,如此一來,便可使人走起來輕快。
這在護衛們的眼里,張進其實和尋常的小百姓沒什么分別。
于是護衛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道:“請柬呢?”
張進默默地遞過去。
護衛看過之后,還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卻終究點點頭道:“請。”
不過他們依舊不放心,彼此使了個眼色,有人領著張進入內。
而在殿中,天啟皇帝已看過了自己的侄子。
自從有了長生后,天啟皇帝便看任何孩子都覺得有不滿意的地方,要嘛覺得丑,要嘛就是一看就不聰明的樣子,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:我家長生實在太厲害啦。
不過天啟皇帝依舊開心。
信王朱由檢在一旁陪坐,其余的賓客都來見禮。
這些人,天啟皇帝都大致認得,便點頭道:“好啦,不必多禮了,今日是吃滿月宴,大家高興一些,不高興拉下去宰了喂狗。”
“……”
天啟皇帝的性子就是如此,平時還算是正經,可在他看來是很私人的場合,就開始發浪了。
張靜一在一旁干笑。
魏忠賢也跟著笑起來,好像很有趣。
可是……畢竟不是人都會覺得這個玩笑好笑,許多人苦著臉,無言以對。
于是,天啟皇帝先落座。
大殿之中,他坐在主案上,只有朱由檢一人,側坐在一旁陪酒。
下頭則有大桌,其余人紛紛坐在這大桌這里。
魏忠賢已和其他人先坐下。
本來張靜一是很嫌棄魏忠賢的,總覺得跟太監挨得太近,有一種生理上的不適感。
可見一圈人里,都是儒衫綸巾,一個個正人君子的模樣。
這一下子,張靜一突然覺得適應了,一個箭步,直接坐在了魏忠賢的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