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漁子霏:“那人是語嗎,還是說我看錯了。”
漁子霏說:“你沒看錯,那人確實是信奉者的首領語。”
語,原先被我叫作“奇”,在沒落人第二次入侵校園的時候我將他交了出去。據一同被沒落人帶走的漁子霏她們講述,語被吊在沒落人駐地的一棵大樹上……如今他怎么會出現在這?是巧合碰上,還是在故意堵我們?
此時,語正在往上走,朝我們走來,漁子霏看得更清楚后又說:“語身上綁著炸藥,左手握著的應該是遙控起爆器。”
看來不是巧合!
“這是有預謀的攔截。”我說,“既然是預謀的,說明在我們出發之前,他對我們進行過偵察,并比我們早一步出發。只是,他為何選擇現在才現身。”
漁子霏順著我的思路說:“身后幾公里,道路都是這般狹窄,可以有效抑制我們的逃命速度。這里怪石又多,一旦引爆炸藥,此處必定塌方,我們要么被石頭砸死,要么掉下懸崖。但這些都不足以說明他選擇此刻現身的理由,除非他必須要度過一個晚上。”
“‘度過一個晚上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利用昨晚的黑夜給后面的同伴打信號。在黑夜中,把點燃的木棒伸到外邊,即使相距很遠,也能看到火星。再根據不同的手勢,可以傳遞出不同的信息。”
我驚訝道:“你是說在我們熟睡的時候語利用火把和后面的同伴交流……”
不,重點不在這個大膽的假設。
我忙向身后看去,果然,又出現一個人影。漁子霏也看到了,她說那人身上也綁了炸藥。
炸藥的威力我是知道的,確實能夠引發塌方。現在即使前后那兩人不沖過來,而是就地引爆炸藥,我們也會被困死在懸崖斷璧里。這真是一次漂亮的埋伏,唯一的安慰是:我們沒有走錯路。
語自帶的壓迫感把隊伍壓縮得像成沙丁魚罐頭里的沙丁魚,擁擠的人群你推我趕,照這么下去,語還沒對我們做什么,我們就先要被自己人推下懸崖。
“成果,”孫毅杰在前面嚷道,“你搞什么,腿軟了嗎,趕快往后退啊。”
“別擠了。”我沖前面喊道,“后面還有一名外來人。”
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,隊伍僵住了,也不往后退了,大大小小的腦袋都往身后看去。
我捉住他們的肩膀和手臂,從掛壁公路外側繞到前面去,打算趁語還沒有逼近之前攔住他。
我看到最前面的杜萊優把手伸到了背包里,估計是在掏槍。她還有兩發子彈,只要槍法不算太差,打死語是綽綽有余的,但就怕語手中的遙控起爆器是一松開手就觸發那種,這個存在風險不能冒。
我走到最前面,按住杜萊優的手,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。
杜萊優看到我到前面來了,吃了一驚,問道:“成果,你要干嘛?”
我回道:“語是我帶回來的,也是我放走的,必須由我跟他做個了結。做人嘛,要善始善終。”
杜萊優反捉住我的手,低語道:“別干傻事。你出了什么事,我怎么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