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的第一縷光線穿透彌漫的硝煙,照亮了大戰之后破敗的伽梵首都防衛軍第一陸軍基地。
空氣中混雜著燒焦的電線和未散盡的火藥味。十余輛第三空降突擊旅的“玄武”主戰坦克如史前巨獸般靜默矗立在廢墟之上,厚重的裝甲上還掛著凝固的泥漿與敵人的血跡,炮管尚有余溫。
戰場上沒有勝利的歡呼,只有一種近乎冷漠的秩序。
第三旅各個機動步兵營的戰士們以戰斗小組為單位,高效地清理著每一個角落。一名士兵用戰術匕首撬開一名伽梵軍官的辦公室抽屜,檢查有無藏匿的情報或文件。
另一組則用便攜式掃描儀對著墻壁和地面,標記出所有未爆物和隱藏的暗格。他們的動作協同而機械,仿佛外科醫生在處理一具龐大而復雜的尸體,冷靜、專注,不帶一絲多余的情感。
這種強大到冷酷的氛圍,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宣告。
基地西北角,一處廢棄的排污管道出口,井蓋被從下方悄無聲息地推開一條縫。十二名伽梵殘余的國王師的特戰連步兵渾身污泥,眼中閃爍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與復仇的兇光。他們是國王師最后的精英,靠著對基地地下管網的熟悉,躲過了毀滅性的打擊。
為首的隊長做了個手勢,一名隊員率先探出頭。
就在這只小隊爬出管道的瞬間,隊長的額頭、胸口、咽喉,同時出現了三個細微的紅色光點。緊接著,他身后的同伴們,身上也依次亮起了同樣的死亡印記。
數百米外一棟被炸塌半邊的樓頂上,第三旅第7機動步兵營偵察連的狙擊小組早已在此等候多時。
“目標全部鎖定,風速零,可以清理了。”觀察手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里平淡無奇,就像在報告天氣。
“收到。”狙擊手輕聲回應。
幾聲沉悶的、幾乎無法察覺的槍聲響起。
企圖突圍的伽梵t特戰連的步兵們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,便如下餃子般栽倒在管道口。一場精心策劃的絕地求生,在龍昭軍隊的絕對掌控下,變成了一場無聲的處決。
“好了,老鼠打完了。”狙擊手拉動槍栓,退出滾燙的彈殼,“通知工兵,這邊可以過來填上了。”
與此同時,后勤支援旅的重型工兵部隊已經開進基地。巨大的推土機發出轟鳴,將廢墟和殘骸推入彈坑,快速平整出可供通行的道路。
通信兵拉出光纜,熟練地接入伽梵軍原有的通信節點,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,就將敵方的網絡徹底覆蓋,建立起一個以基地為中心的龍昭第三旅指揮部的戰術局域網。
這里不再是敵人的巢穴,而是第三旅的前線指揮所,一柄抵在伽梵首都心臟上的匕首。
羅振龍上校站在指揮中心門口,一名情報軍官快步向他走來,手里拿著一個戰術平板。
“上校,我們完整繳獲了伽梵軍的一個戰備倉庫。除了常規彈藥,還發現了一批他們尚未列裝的新型激光防御系統的原型機,技術報告顯示,這批裝備主要針對我們的無人機蜂群戰術。”
羅振龍的眉毛揚了一下。這是一個意外之喜。這次突襲不僅在戰術上取得了完勝,還順帶繳獲了極具價值的技術情報。
“干得不錯。”他點了點頭,“打包,優先送回后方技術解析中心。”
中午時分,基地中央廣場。
一面破爛的伽梵國旗被一名士兵從旗桿上扯下,隨手扔在地上。一輛工程車駛到旗桿下,機械臂展開,自動焊接加固了基座,然后升起一根嶄新的、閃著金屬光澤的旗桿。
沒有司儀,沒有演講。當電子合成的龍昭帝國國歌通過廣場的臨時揚聲器響起時,所有正在忙碌的士兵,無論是在駕駛工程車,還是在搬運物資,都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工作。他們原地立正,面向那面正在冉冉升起的龍旗,莊嚴敬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