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急什么!”宋振國呵斥她,“我讓你派去永川的人呢?不是說萬無一失嗎?怎么會失手!”
“我怎么知道!那個女人現在被抓了,什么都問不出來!爸,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,我們得想辦法阻止宋安璃!”
“阻止?怎么阻止?”宋振國的話里滿是煩躁,“現在張律師被他們看得跟眼珠子似的,安和醫院是周家的地盤,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!你還想再動手?你是嫌我們死得不夠快嗎!”
“那怎么辦?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她拿走一切?”宋安琪的聲音帶上了哭腔,“那我們之前做的那些事,不就全白費了!”
“我說了,你不要急!”宋振國壓著火氣,“繼承遺產只是第一步。她以為拿到了就高枕無憂了?天真!我有的是辦法,讓她把吃進去的東西,連本帶利地給我吐出來!”
“你放心,你想要的,爸都會給你拿到手。宋安琪,你才是我的女兒,宋家的東西,最后只會是你的。”
周時淮站在黑暗的陽臺上,靜靜地聽著。
宋安琪,才是我的女兒。
這句話,證實了他心底那個最荒唐的猜測。
他收回視線,轉身回到房間,拿出自己的手機,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電話很快被接通。
“是我。”
“幫我查兩件事。”周時淮走到窗邊,看著樓下那兩個還在密謀的身影,“第一,宋振國和宋安璃母親的婚姻始末,我要所有細節。第二,宋安琪的出生證明,以及她和宋振國的關系。我要最快的結果。”
交代完,他掛了電話,把手機放回口袋。
花園里,宋安琪似乎被宋振國安撫住了,不再吵鬧。
兩人又低聲說了幾句,便一前一后地離開了。
周時淮在陽臺站了很久,直到指間的煙被夜風吹得冰涼。
兩天后。
南城最頂級的律師事務所,位于市中心地標建筑的頂層。
宋安璃穿著一身黑色套裝,長發挽起,整個人顯得干練又疏離。
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窗外是繁華的城市景觀。
周時淮就坐在她身旁,左肩的傷口已經拆線,但活動起來還是有些不便。
對面的律師團隊正在逐條講解著遺產文件的內容,涉及龐大的資產、股權和不動產,復雜得令人頭暈。
宋安璃聽得很認真,偶爾會提出幾個關鍵問題,每一個都切中要害,讓對面的資深律師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整個過程,順利得不可思議。
宋振國沒有出現,何霜和宋安琪也沒有來搗亂。
就好像他們已經徹底放棄了。
“宋小姐,您確認所有條款都無異議后,在這里簽字,這份繼承就正式生效了。”為首的律師將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,遞上一支筆。
宋安璃拿起筆,筆尖懸在簽名處,卻沒有立刻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