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蘊的辦事效率遠超蕭邢的預料。
第二天下午,蕭邢就接到了兵部的借調令,看來這司隸臺也確實是缺少可用之人。
蕭邢不敢耽誤,既然沒有別的選擇,那干脆光棍點。
當下叫來大志,只是大概交待了幾句,告訴他自己要調入司隸臺,讓他暫時照看一下營中的事情。
大志對司隸臺是個什么部門沒有概念,只是聽說蕭邢由一個九品的校尉升到七品從事,還是替蕭邢高興不已。
交待完營中的雜事,蕭邢就騎著馬前往兵部辦交接手續。
這本來應該賀若昌來辦,應該是司隸臺打的人打過招呼,亦或者是兵部的人也不愿和司隸臺的人有什么交集。
看過調令,連里面的公文都沒有打開,直接蓋了大印,看樣子兵部的人比蕭邢還要著急。
司隸臺,他本來沒什么家當,因為他是借調,還保留著軍籍,所以吏部不需要辦什么手續,倒是省了不少麻煩。
進了司隸臺的大門,除了門房兩個老頭在聊天,院子里也沒有什么人。
門房的老頭只是側目看了一眼蕭邢,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,司隸臺這院子只要是正常人都想離這越遠越好,進這院子基本上就是兩種人,一種是當差的,一種是被當差人抓進來的。
蕭邢入到大廳,剛好遇到何從事。
何從事這人看起來樣貌普通,和誰說話都是客客氣氣,但兩世為人的經驗告訴蕭邢,在職場上,這種人一定要小心,肯定不是簡單人物。
蕭邢被裴蘊弄進司隸臺,也沒有交待具體擔任何職,這會見了何從事正準備先行禮,卻見何從事急步上前,一把搶過蕭邢手中的行李,熱情道:“哎呀……我也不知道蕭統領今天就來,要不然派人去接你了。”
蕭邢謝過好意,被何從事引著通過小門進入后面的宿舍。
給蕭邢準備的是靠東的最后一間,后院左右兩側都是臨時住宿之用,也沒有具體的分配。
司隸臺的人基本上在大興都有家室,只有蕭邢這一個單身漢,所以給你預留了一間最大的房屋,里面基本的家俱一應俱全。
蕭邢對這里還是比較滿意,里面打掃的很干凈,后面還有一個小花園,放下行李,卻見何從事還站在門外。
“蕭統領,你看看這里還缺不缺什么用具,若是少了什么東西,你盡管吩咐,我叫人替你去買。”
蕭邢受寵若驚,忙出言謝過,道:“我一個單身漢,又是行伍之人,不講究那么多,隨便對付就行了。”
何從事卻是面色一正,嚴肅道:“豈能隨便對付,你尚未在大興安家,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,馬虎不得,若缺了什么,你盡管開口就是。”
接著手指著西廂道:“我就住在西邊的第二間,你若有什么需要隨時來找我,你的官服和令牌明日便能送來,倘若衣服不合身來尋我便是。”
“那就有勞何從事了……”
兩人正談論間,有一人自大廳內出來,哈哈大笑道:“這位就是新來的蕭統領了吧?正巧正巧,別駕大人正叫下官來尋你呢。”
蕭邢急忙行禮道:“不敢,不敢,大人……”他偷眼一瞧,不由怔住,眼前之人的確是穿的司隸臺的黑玄服,肋下也佩著橫刀,看服飾還是一個刺史。
這司隸臺的官員共分為四個級別。
主官就是司隸大夫,是正四品,現的大夫汪真,因為身體染病,這個位置也是名存實亡。
然后就是別駕,從四品,一共有四個,除了裴蘊,其它的蕭邢暫時還沒有見過。
接下來就刺史,有八個,正五品;
然后就是從事,七、八、九品都有,具體人數要看任務的需要,常備的大約四十人左右。
這人讓蕭邢感到奇怪的不是官服,而是這人金發藍眼,鼻梁高挺,皮膚雪白,難道是個歐洲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