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炫苦著臉從國子學出來,在門外守了許久的幾名部將立即圍了上來,七嘴八舌開始問話。
“將軍,可有郡主的下落?”
“唐國公的大郎可知曉郡主的去處?”
“將軍,咱們左侯府的兵卒已全部集結在營,隨時可以出發……”
部將之所以斗志高昂,皆因聽說劉炫在皇帝面前立下一天找回郡主的軍令狀,以劉炫的性子若無把握怎敢立此軍令?
若是順利將郡主找回,這等功勞自然也少不了他們一份,這種好事可是百年難得一遇,眼下四海平定并無戰事,升遷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,此等良機怎可錯過?
劉炫滿嘴泛著苦味,卻無法對人言語,只得謊稱已有重要線索需去蕭邢府上匯報,安排眾人馬不卸鞍,人不脫甲回營待命。
等眾人離去,劉炫這才火急火燎直奔蕭邢府上。
“稟蕭別駕,唐國公的大郎李建成也失蹤了!”
劉炫才行到書房門前便憂心重重開口,坐在書桌后閉目養神的蕭邢連眼皮都不曾抬起,漫不經心“嗯”了一聲算是回應。
劉炫雖心急如焚卻不敢造次,恭敬行完禮候立一側。
等了許久才聽蕭邢緩緩開口。
“你可曾去過西營?”
“西營?”
劉炫一頭霧水,不知蕭邢用意,略一思索仍是正聲答道:
“西營原是左屯衛的駐地,自大將軍李徹被圣人賜死后此處便已荒廢,前些年修繕之后,成了千牛衛的練兵之地,尋常人若無宮中令牌,極難進入……”
劉炫說著突然眼睛一亮,小聲試探道:“郡主莫不是藏在了西營之內?”
蕭邢揉著眉心搖頭苦笑道:“袁徇和那兩個道士藏進了西營?!?/p>
“那豈不是自投羅網……”
劉炫脫口而出,正在心中暗自感嘆司隸臺的手段恐怖如斯,連西營這等禁地也有其耳目。
突然,他似是想到了什么,眼里閃過一絲驚愕,“西營主事是千牛衛鷹揚郞將宇文化及,難道他……”
“你認識此人?”
“曾有過數面之緣,并無過多交談?!眲㈧庞喙鈷哌^蕭邢,老實回答道,“此人武藝高超,殺伐果決,練兵嚴苛,且千牛衛只聽令于圣人,想強闖西營拿人恐非易事……”
“進西營拿人不難,難的是怎么帶出三個活人……”蕭邢像是自言自語,聲音輕如蚊吟。
他忽然話鋒一轉:“你此去國子學如何,可詢問過與李建成關系甚密的學子?”
劉炫泛起苦笑,將國子學的查探一五一十講敘一遍。
國子學來與李建成交往最為密切的突厥學生有兩人,一人名叫吐洪·拔延,正是當下伯脫
的嫡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