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魔法打敗魔法正是蕭邢擅長之技。
‘驃騎大將軍’和‘行軍總管’二人在‘元帥’的苦教導下,將李建成如何鼓動二人半路接應獨孤青之事交待得清清楚楚。
可恨的是李建成這家伙詭計多端,他深知蕭邢的偵輯之術出神入化,四人分別時特意留了心眼,繞了半個大興城后在安化門外的永安渠邊才分開。
“別駕,臨近安化門的幾坊多為隴西商賈和官員聚居,看來李家大郎與郡主多半藏身在此了,末將這就回營點兵前去搜查……”
“慢著!”
蕭邢凝視著書桌上輿圖,喊住正欲轉身的劉炫。
“郡主失蹤,城內各坊必然是重點搜查方向,以李建成的性子,定然不敢藏身與此,再者,這潑天禍事,那些商賈官員斷然不會跟著他二人胡鬧……”
劉炫剛剛燃起的希望被蕭邢一盆冷水迎頭澆下,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。
“依下官看,李建成與郡主跑不出這大興城方圓百里,一是無人敢相助,二來他二人純屬臨時起意,準備難以萬全,不如去兵部借一衛軍士搜城,保管能抓著……”
劉憶見左右無法,急得直跺腳,憤然插話道。
“你當兵部是東市的攤販不成?禁軍是你想借就能借的?”
劉憶的辦法雖然不妥,倒也從側面提醒了蕭邢。
眼下并無更好辦法,沿永安渠左右搜查也好過守株待兔。
三人仔細商議一番后,天色已透出絲絲魚白,劉炫有軍令狀在身,顧不得歇息片刻,告別二人便急急回軍營。
“我這里還有一樁極緊要的事,思來想去,唯有你能擔此大任……”待劉炫出了門,蕭邢打著哈欠拍了拍劉憶的肩膀笑道。
“我?”
劉憶瞪著一對牛眼,眸中驚喜交加。
他自打在司隸臺當差,原本裴蘊在時,官職雖是刺史,卻也是純純的邊角料,連稍重要的事都極少摻與,更別提什么大任了。
其實這也怪不得別人,司隸臺權力雖大,代天子監察百官,有辦案之責,并無執法之權,以劉憶德行,打打殺殺在行,要說抽絲剝繭般查案,純屬張飛繡花——大眼瞪小眼。
所以當聽到有‘大任’要落到他的頭上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正當劉憶搜腸刮肚準備立誓起約之時,忽見蕭邢淺聲一笑:
“你附耳過來……”
……
一夜未曾合眼,加之有傷在身,蕭邢煞白著臉候在承天門外。
眼瞅著朝會時間已過,宮內的升堂鼓仍未響起,這不禁讓候在外面的文武成官議論紛紛。
隋文帝以勤政節儉自省,無論大小朝會都極為重視,自建隋以來,無故休朝的次數一只手也能數得過來。
正當猜疑四起時,陳守成不知何時從門外閃身站在眾人面前。
“圣人龍體有恙,今日朝會取消,諸位若有要事請奏,可將奏疏交由通事舍人代為呈請……”
除了六部重臣面露憂色,其余官員皆難掩笑容,畢竟誰也不會喜歡在太極殿里規規矩矩站上兩個時辰。
蕭邢雖心存疑慮,卻也未多想,人吃五谷,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