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清歡想把事情冷處理,等過段時間再說。
反正現在診療室開始忙了起來,她也沒時間管。
也是奇怪,自從招了張進,來診療室的人越來越多了。
貝清歡默默觀察,發現張進這個人比她和陳鵬年都會說話。
人前人話,鬼前鬼話的那種。
尤其一些老頭老太太,他都哄得很好,還會幫著統計流量時間段。
比如,上午的九點是老太太最多的時候,下午的三點是老頭最多的時候。
所以三個人商量了一下,貝清歡基本上是坐上午的門診,陳鵬年和張進則安排在下午和晚上。
這么分開忙碌了三天,診療室每天的收入都能超過十元。
貝清歡很滿意。
到第四天,她正想著,今天是不是該找景霄談一談的時候,診療室里來了位不速之客。
是個把頭發全部梳在腦后,皮膚白得耀眼,耳朵上帶著一對珍珠耳環的中年婦女。
九月份,海市的溫度還挺高,白天很多人穿短袖子,這婦女卻穿了一件湖藍的手織薄毛衣。
下面是灰色的薄呢裙子,腳上黑皮鞋,手里還拎精致的黑皮包。
非常講究。
貝清歡第一眼就覺得,這婦女是專程來找她的。
婦女進了門,目光把整個診療室掃一遍,最后才落到貝清歡身上,頓住,審視。
貝清歡想了想,還是站了起來:“您好,看診嗎?”
婦女的下巴比剛進來時,又抬高了三分:“你,是不是叫貝清歡?”
一口京片子,字正腔圓,說話的時候脖子豎得筆直,播音員似的。
貝清歡基本上已經知道她是誰了,卻還是像對普通病患似的,微笑,點頭:“是的,同志,我就是貝清歡,上午都是我坐診。”
婦女皺眉:“你不請我坐?”
貝清歡從善如流:“請坐。”
婦女臉色平和了些,從隨身的皮包里拿出一塊手帕,鋪在貝清歡辦公桌前面的凳子上,再坐下。
貝清歡把一個小脈枕拿過來:“來,我先看看脈哈。”
婦女皺眉:“我不是來看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