貝清歡擺出一副真心求教的樣子。
她倒想聽一聽,這個思想跟一般人不一樣的大姑,會怎么看待蘇婷。
景慧珠皺緊眉頭:
“物以類聚,人以群分。葛壯先不細(xì)說,那就是個外表老實,實際上很會耍花樣的人。這個蘇婷和葛壯一個樣,一個被窩睡不出兩樣人。
她來我們這邊的次數(shù)不多,但每一次來,我總能看見她用一種算計探究的眼光看我們家。而且每次只要景霄在,她那個孩子總是會出點事,最后就會推到景霄身上?!?/p>
貝清歡說出自己的疑問:“但是,大姑,景霄不像是會被輕易算計得了的人。”
景慧珠細(xì)細(xì)說明起來:
“你說對了。所以,蘇婷做的事,看不太出算計的痕跡。一歲的時候,她說景霄給孩子吃了海鮮,讓孩子過敏住院了,可景霄根本就不是個會給小孩子夾菜的人。
最后她說,是景霄吃海鮮沒洗手,拿了一個勺子給孩子,孩子才過敏的,還說她不怪景霄,是她沒照顧好孩子。她哭唧唧這么說了,沒人怪她,只會怪景霄,景霄一個男人,能說什么?
兩歲的時候,她說景霄嚇唬了孩子,導(dǎo)致孩子回去發(fā)燒了。其實當(dāng)時景霄和他父親吵架,他父親砸了一個茶杯,小孩在旁邊就嚇著了,這種事情,景霄父親總不能自己怪自己,當(dāng)然就怪景霄跟他對著干了。你覺得這是事嗎?”
景慧珠看似在問貝清歡。
但沒等貝清歡回答,她笑了笑:“這種事很小,甚至都不值得多解釋,但每次發(fā)生過后,景霄就跟他爸媽關(guān)系差一層,漸漸的不再回去他父母那邊住。
而且男人和女人不同,你們爺爺和景霄父親,也就是我那個耿直二弟,都不認(rèn)為這是個事情,要怪也得怪景霄做人不夠細(xì)致。
但我那樣不認(rèn)為。我覺得蘇婷是有預(yù)謀的。她就是要千方百計,一點一點地,讓景霄跟父母離心,這種做法,潤物細(xì)無聲,非常高明。除了我,沒人認(rèn)為蘇婷算計。你能懂嗎?”
貝清歡鄭重點頭:“我懂。我可太懂了。這蘇婷,跟我那個親哥哥一樣,他會時不時地示弱、賣慘、博同情,一旦有一點事占理,就死抓著不放,不斷放大;
要是不占理的,就以退為進,說是自己的錯,反而把本想據(jù)理力爭的人架在火上烤,我媽就被我的好哥哥折磨到現(xiàn)在,不管怎么做,都是我們家族的惡毒繼母,即便我們跟我哥哥不住在一起?!?/p>
景慧珠看著氣哼哼的貝清歡,松了一口大氣:
“清歡,你能懂我的意思可太好了!好幾次我這么說的時候,我二弟和孟染枝都不支持我的說法,還覺得是我容不下一個不足輕重的人。我可氣壞了,一點不想看見蘇婷。所以我勸你,那個蘇婷找你,你別去?!?/p>
貝清歡卻搖頭,一臉堅定:
“不,我要去。如果我不去,蘇婷絕對會跟孟阿姨賣慘,背后說我和景霄的壞話,說我們看不起他們,存心不和她們交往之類的,為以后讓父母和我們決裂做鋪墊。但是我也不會盲目的去,我會很小心,看看她搞什么花樣。
大姑,您放心,景霄是男人,就算受了委屈,他也不好出聲,苦水往肚子里咽,因為一旦跟蘇婷爭執(zhí)就會是他這個大男人的錯;
但我不一樣,我同樣是女人,實在不行我還會撒潑打滾訴說我的苦。而且我有你心如明鏡,有景霄感同身受,她要是敢出手算計我,那我就要讓她嘗嘗反噬的滋味!”
景慧珠偏一偏頭,認(rèn)真看一會兒貝清歡,最終笑了:“行!初生牛犢不怕虎啊!那你試試吧,反正要是真有什么,我一定會幫你?!?/p>
“哎,我知道了!”
當(dāng)晚,貝清歡離家千多公里,睡在一張陌生的床上,卻睡得很好。
一早的時候就聽見對門有動靜。
于聰聰在跟景慧萍告別,應(yīng)該是景慧萍要回海市了。
景慧萍小聲囑咐她輕些,別打擾表嫂睡覺。
貝清歡躺在床上笑了笑,覺得她們都挺好心的,便沒起床,倒下去又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