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懷恩拿出信后。
并沒有將信直接遞給陳遠,而是小心翼翼地將里面的信紙抽出折好,重新塞回袖中,只把那個空信封遞了過去。
信封的封口處,烙印著一朵小小的紅色梅花,精致而獨特。
“公孫大娘正在前來齊州府的路上。”
“如今南方朝廷正因皇儲之爭暗流涌動,公孫大娘擔心會波及自身,引發禍事,所以選擇北上暫避。”
說到這。
程懷恩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得,捋了捋胡須,臉上泛起追憶之色:
“不瞞你說,老夫年輕時在臨安,也曾薄有才名。
“當年與公孫大家引為知己,相談甚歡。
“她對我……嗯,頗為仰慕。
“此次北上,選擇齊州,也是因為老夫在此。”
陳遠接過信封,沒有作聲。
只是看著程懷恩那副既想炫耀又故作矜持的模樣,心中大概有了數。
這程懷恩,怕是八成又在吹噓。
不過,人既然肯來,就是天大的好事。
“明日,你親自帶人出城迎接,務必以最高禮遇待之。”
“大人放心,明日一早,下官便帶人出發。”
……
送了不知多少。”
公孫大家截斷了女兒的話,笑道:
“為此,所有紈绔子弟,登徒浪子都在嘲笑他。
“別人都送金送銀,只有他,在送些什么狗屁不通的文章。
“不過為娘看來這人倒也實在,雖有些自矜好面,卻也懂得進退,從未做過半分逾矩之事,算是個君子。”
“為娘此次選擇來此,并非指望他能護我們周全。
“而是覺得,北邊這些州郡的官員里,也唯有他還算個方正之人。”
公孫大家看向窗外,目光變得深遠:
“去別處,那些手握兵權的將領,或是滿腹算計的文臣,哪個不是豺狼虎豹?
“我們母女二人帶著偌大家財,你又生的這般絕色,無異于羔羊入虎口,只會淪為權貴掌中玩物,不知要生出多少齷齪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