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啟八年,冬,京師。
凜冽的寒風席卷著京城,卻吹不散街頭巷尾彌漫的、一種前所未有的暖意與新奇。自太子降世、大赦天下、免賦稅一成的圣旨頒布后,京師的百姓臉上,少了幾分往日的愁苦,多了幾分真切的笑意。而更讓整個京城為之沸騰的是皇家商會旗下那幾家新開張的鋪子!
“皇家惠民商號”(東市旗艦店)門前,人山人海!隊伍排出了半條街!空氣中…竟飄散著一股…從未聞過的、清雅芬芳的氣息!
“白糖!白糖!白如雪!甜如蜜!皇家惠民商號新到‘瑞雪糖’!一斤只要五十文!”
“精鹽!精鹽!細如沙!白如玉!無苦味!‘玉沙鹽’!一斤只要三十文!”
“肥皂!‘凈塵皂’!去污去油!洗手洗衣!干凈清爽!一塊十文!”
“香皂!‘凝香皂’!茉莉香!桂花香!玫瑰香!洗手沐浴!留香持久!肌膚滑嫩!一塊五十文!”
“新式蜂窩煤爐!‘暖陽爐’!配‘福字煤餅’!省煤!暖和!無煙!新式爐子二十銅元,無煙煤餅一銅元三塊”
伙計們站在高臺上,賣力地吆喝著!《大明日報》頭版頭條,更是以醒目標題刊載:
[天賜祥瑞!太子降生!仙人授法!惠澤萬民!]
[皇家惠民商號!奉旨發售‘瑞雪糖’、‘玉沙鹽’、‘凈塵皂’、‘凝香皂’、‘暖陽爐’!此乃天上仙人感念太子降世!賜予陛下!惠及蒼生之神物!]
“天爺!這糖真白!跟雪一樣!”
“這鹽一點苦味都沒有!真細!”
“這肥皂洗衣服真干凈!油漬一搓就掉!”
“這香皂洗完手香噴噴的!滑溜溜的!”
“這新蜂窩煤真暖和!屋內還沒煙!”
百姓們議論紛紛,臉上洋溢著難以置信的驚喜!白糖!精鹽!肥皂!香皂!無煙蜂窩煤!這些往日里只有達官貴人才能享用的稀罕物如今竟如此便宜!
“俺…俺要一斤糖!半斤鹽!兩塊肥皂!”
“給俺來兩塊香皂!茉莉香的!”
“掌柜的!給俺來一個爐子!先來一百塊煤餅!”
“排隊!排隊!都排好隊!貨管夠!”
皇家商會的掌柜(皇家商會管事,精明干練)笑得合不攏嘴,指揮著伙計們忙而不亂地發貨收錢。銅錢、銀元…叮當作響!堆積如山!這…不僅僅是生意!更是…皇恩浩蕩!澤被蒼生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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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市,胡同深處,一戶普通人家。
朱嘯一身青衫,扮作尋常富家公子,在方正化(扮作管家)、王承恩(扮作書童)及兩名龍鱗衛(便裝)的陪同下,緩步而行。他熔金般的眸子,平靜地掃視著街景。
“娘!娘!糖!好甜的糖!”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,舉著一小塊用油紙包著的白糖,興奮地從“皇家惠民商號”跑出來,撲進一個婦人懷里。婦人衣衫半舊,卻漿洗得干凈,臉上帶著笑意,小心地掰下一小塊糖,塞進孩子嘴里,又掰了一小塊,塞進自己嘴里。
“甜!真甜!”婦人咂咂嘴,眼中閃著光,“比…比那黑糖飴…甜多了!還…沒怪味!陛下…真是…活菩薩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