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他不再看他們任何一個人,拖著血跡斑斑的身體,一步一步,轉身離開。
他強撐著最后一口氣,自己開車去了醫院。
他在醫院處理傷口,昏昏沉沉地躺了好幾天。
直到出院那天,他接到了池鳶的電話。
“晚上有個商業酒會,需要你陪我出席。”
沈煜剛要開口拒絕,池鳶似乎提前預知了他的反應:“必須來,我有話要跟你說。”
沈煜握著手機,沉默了幾秒,最終扯出一個冰冷的笑:“好。”
他倒要看看,她還有什么話可說。
酒會設在頂級的酒店宴會廳,衣香鬢影,觥籌交錯。
沈煜穿著一件藍灰色的高定西裝,通身的矜貴氣派。
一出場,就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。
沈煜早已習慣這種注視,視若無睹。
就在這時,一件帶著清冽小蒼蘭氣息靠近了他。
池鳶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:“你一向不喜歡穿三件式的西裝,今天是怎么了?”
“我說過,在我身邊,你可以做自己,就算穿t恤和短褲來,也不會有人敢說你。”
沈煜身體微微一僵。
這句話,讓他瞬間回到了初次見面的茶室,那個蹲下身給他換拖鞋的女人……曾經讓他怦然心動的瞬間,如今想來,卻像最尖銳的諷刺。
他揚起下巴,笑容帶著挑釁和自嘲:“池總說笑了。我這么好的條件,為什么要穿t恤短褲?”
“看到那些女人的眼神了嗎?都看直了。就當我今天大發善心,做慈善了。”
若是別的女人,聽到自己的丈夫在公開場合說這種話,恐怕早就嫉妒得發狂了。
可池鳶依然沒有什么表情,她只是靜靜看向他,話題突兀地轉開:“你今天,讓你父親去我家商討離婚的事情了?”
“是因為前些天在車上,我欠你的床事沒做完,所以你才在這里耍小孩子脾氣?”
沈煜的心像是被冰錐狠狠刺穿,冷得發疼。
他冷笑出聲:“耍脾氣?池鳶,你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嗎?難道我就不能是真心想離婚?”
池鳶平靜地看著他,那雙深邃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一切,她淡淡開口,語氣篤定:
“不會。”
“你喜歡我,不想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