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片上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,戴著一副黑框眼鏡,面相普通,甚至可以說有點木訥。檔案非常干凈。榕城大學圖書館管理員,工作二十年,無任何不良記錄,同事評價他內(nèi)向、和善、準時。
“就是他了。”霍驍說。
“不可能。”小李的聲音從霍驍?shù)氖謾C里傳來,他那邊也一直在同步進行排查,“霍隊,我們查了李文博所有的不在場證明。傅生案發(fā)時,他在圖書館組織讀書會,有三十多個學生可以作證。娜娜醬溺亡那天,他因為感冒在家休息,外賣和社區(qū)監(jiān)控都能證明他沒出過門。張偉過敏休克時,他正在參加學校的年度表彰大會,全程都有錄像。”
“完美的嫌疑人。”蘇悅評價道。
“完美得過頭了。”霍驍盯著李文博的照片。
大隊長的電話緊跟著打了進來。
“霍驍,我知道你的直覺很準,但我們是警察,辦案要講證據(jù)。沒有證據(jù),我不可能給你逮捕令。現(xiàn)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是一個死胡同。”
“他有不在場證明,不代表他沒有作案。”霍驍反駁。
“你怎么證明?隔空投毒嗎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霍驍承認,“但我確定就是他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。大隊長也感到了棘手。
“直播的倒計時,還剩不到十二個小時。”霍驍提醒他。
“我再給你兩個小時。兩個小時內(nèi),找不到實質(zhì)性的證據(jù),就必須放棄這個方向。”大隊長掛斷了電話。
房間里恢復了安靜。
“你要怎么辦?”蘇悅問。
“一個高智商罪犯,會為自己準備好一切后路。從外部尋找物證,我們贏不了他。”霍驍脫下外套,拿起一件干凈的襯衫,“唯一的突破口,在他的內(nèi)心。”
“你要去見他?”
“繞開程序,以我個人的身份。”霍驍看著蘇悅,“我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“說。”
“給我一個最小的無線耳機,能實時通話就行。另外,把榕城大學圖書館的內(nèi)部結(jié)構(gòu)圖,還有李文博的個人資料,全部投到我手機上。”
蘇悅沒有多問,轉(zhuǎn)身對她的技術(shù)員下達了指令。
半小時后,霍驍走進了榕城大學的圖書館。
下午的圖書館很安靜,只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鍵盤敲擊聲。霍驍找到了李文博。他正在書架前整理書籍,動作一絲不茍,將每一本書都擺放得整整齊齊。
“你好,請問是李文博老師嗎?”霍驍走上前。
李文博回過頭,扶了一下眼鏡。“我是,請問有什么事嗎?”
“我叫霍驍,一個歷史研究者。”霍驍遞上一張偽造的名片,“最近在研究一些本地的邊緣宗教學課題,聽說您對這方面有了解。”
李文博接過名片看了一眼,表情沒有變化。
“談不上了解,只是工作關(guān)系,接觸的雜書比較多。你想知道什么?”
“我想了解一下,二十年前在榕城出現(xiàn)過的一個教派,叫‘神恩濟世會’。”霍驍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。
李文博整理書籍的動作沒有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