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敢望著地上的羯太子尸首,眉頭緊鎖:“將軍,現在殺他,是不是太早了,留著他可向敵軍換糧草,換錢,還有用的……”
秦烈聞言,目光掃向李敢:“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現在去死!”
秦烈指了指地上的殘破女尸:“不殺他,你讓我怎么跟營里的弟兄交代,怎么跟老王頭交代,你去跟老王頭說!”
李敢張了張嘴,但最終還是咬下牙關,不再說話。
秦烈眼神銳利,掃過在場每一張面孔,聲音不高,卻帶著千鈞的分量:
“弟兄們!
錢財,城池,我們以后都會有的,一定會有!
但不是以那種忍氣吞聲,卑躬屈膝,絕不是犧牲我們弟兄的尊嚴去換的!”
突然,一名老兵注意到羯族人身上的物件,立馬過去翻查,搜出來一塊行軍腰牌和一份地圖。
地圖被染了血,但還看得出來描繪得很簡易,一看就是臨時繪制的。
“將軍。”老兵聲音沙啞而急切,“從地圖看,敵人大軍離這不遠,就在十里外山谷!”
秦烈接過地圖,看了一遍后又遞給李敢,沉聲道:“看來我們還得走一趟,去探探這羯族大軍的底。”
李敢看完又把地圖給趙虎,眾人皆不說話,只是等秦烈下令。
秦烈走回到馬邊上,騎上馬,拉韁繩,夾馬腹,戰馬會意,立即奔跑起來。
其余人當即也上馬,緊隨其后!
又奔出去約十幾里,登上一處高坡。
只見遠處一片山谷內燃著無數篝火,火光照映出營帳,密密麻麻,一眼望不到頭!
“將軍,看這陣勢,羯族大軍應該不下十萬人。”李敢倒吸一口冷氣。
秦烈看了眾人一眼,每個人的表情都繃得像拉滿的弓弦。
十萬胡人大軍,把城池踏平綽綽有余,這局基本毫無勝算。
“走!立刻回營!”秦烈當機立斷。
他心中已有了決定。
讓三千老弟兄再給大夏陪葬絕不可能,眼下該看如何把部隊轉移,自己也能保留下最后的家底。
這是他在這亂世唯一的資本!
時間緊迫,眾人再次啟程返回老兵營。
回到營地時,每匹戰馬身上都被汗水浸透,馬口鼻噴著粗重的白氣,跑了一整夜,馬都到極限了。
老兵們紛紛下了馬,他們臉上帶著疲憊的刻痕,但眼神依舊很亮。
秦烈立即命人將那名精瘦男子帶來。
精瘦男子被帶來后,神色有些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