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建明因為這場鬧劇,在家長圈子里徹底社死。聽說他自己開的小公司,也被幾個曾經(jīng)是合作伙伴的家長聯(lián)手抵制,生意一落千丈。
莊雅淇在班上,徹底成了一個透明人。
她用謊言和表演換來的“快樂”,最終變成了一場漫長的凌遲。
她母親幾次三番想把她轉走,但她的成績一落千丈,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學校愿意接收她這個“有前科”的麻煩。
更沉重的打擊,接踵而至。
因為“菁苗計劃”名額被取消,以及聯(lián)考成績的斷崖式下跌,學校的聲譽受到了嚴重影響。
幾個本來穩(wěn)進我校的頂尖生源,紛紛轉投其他學校。
而班級里,那幾個家里有門路的學霸,也在父母的運作下,悄無聲息地辦理了轉學手續(xù)。
一個曾經(jīng)人人向往的“火箭班”,成了一艘誰都想逃離的的破船。
就在這時,一封來自本市最頂尖私立學校“博雅中學”的聘任書,悄然送到了我的辦公桌上。
他們已經(jīng)連續(xù)三年向我拋出橄欖枝。
這一次,開出的條件更是優(yōu)厚到無法拒絕:學部主任的職位,兩倍于現(xiàn)在的薪水,以及最重要的——對我教學方法的“絕對尊重和完全授權”。
我看著那封措辭懇切的聘任書,和窗外那片蕭瑟的景象,第一次感到了動搖。
這個我傾注了十年心血的地方,或許,真的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。
期末考試前,我召開了本學期最后一次家長會。
這一次,階梯教室里鴉雀無聲。
所有家長都到齊了,他們坐在座位上,像一群等待審判的囚徒,表情謙卑,甚至帶著一絲恐懼。
范建明和莊雅淇的媽媽,縮在最角落的位置,頭埋得低低的,不敢看我一眼。
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分析期末成績,也沒有講任何關于學習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