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兩人聊著他完全聽不懂的專業術語,凝凝眼中亮晶晶,閃爍著智慧的光芒。
他為她感到驕傲。可同時一股莫名的酸溜溜的情緒,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在心底發酵。尤其是當陸澤遠激動地站起身,說出那句“白小姐!能和您合作,是我的榮幸!”時,傅清寒只覺得這句話無比別扭和刺耳。
他雖然聽不太懂那些藥材的名字,但他看得懂!
他看得懂陸澤遠看著自己妻子時,那毫不掩飾的、越來越亮的欣賞和……驚艷。
他也看得懂,自己的小妻子在談到她擅長的領域時,那雙眼睛里閃爍出的、讓他既驕傲又有些陌生的、神采飛揚的光芒。
那是一種棋逢對手、靈魂共鳴的光芒。
一種……他傅清寒從未在她眼中看到過的光芒。
一股莫名的、酸溜溜的情緒,像打翻了的醋壇子,悄無聲息地在他心底彌漫開來。
他知道,他應該為她高興。他的小姑娘,正在被更多優秀的人認可,她的才華正在綻放出更耀眼的光芒。
可他就是……不爽!
非常不爽!
這種感覺,就像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,突然被一個外人發現了它的好,還想湊上來一起欣賞、一起探討,讓他產生了一種領地被侵犯的強烈危機感。
終于,在他忍耐了將近一個小時后,眼看著陸澤遠激動得就差拉著白凝凝的手秉燭夜談了,傅清寒終于“忍無可忍”。
他重重地將茶杯往桌上一放,發出一聲不大不小,卻足以打斷兩人談話的“砰”聲。
然后,他站起身,極其自然地走到白凝凝身后,伸出雙臂,以一個絕對占有的姿態,將她圈在自己和椅子之間,低下頭,用一種寵溺又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強勢語氣說道:
“凝凝,聊了這么久,渴不渴?我去給你換杯熱茶。”
他的聲音,不大,卻足以讓對面的陸澤遠,清晰地聽到那一聲無比親昵的“凝凝”。
白凝凝聊得正起勁,被打斷后有些不解地抬起頭,卻對上了傅清寒那雙深不見底的、帶著一絲幽怨的黑眸。
而陸澤遠,在看到傅清寒這個充滿了濃濃占有欲的動作時,也瞬間從學術的狂熱中清醒了過來。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,自己好像……光顧著興奮,忘了旁邊還坐著一尊大佛。
一尊……氣壓極低、渾身散發著“閑人勿近”氣息的活閻王。
他看著傅清寒那副“這是我媳婦,你看夠了沒有”的護食模樣,心中不禁失笑。
看來,坊間傳聞傅團長是個寵妻狂魔,此言不虛啊。
“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?下午你不是還要去醫院會診?”
凝凝點頭,拿出自己的手稿:“陸先生,這是我關于修復膏后續產品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和配方改良方向,你先看著。等我從醫院回來,我們再詳談。”
陸澤遠連忙接過,如獲至寶!他知道,這份手稿的價值,無可估量!“好!白小姐,你先忙!”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回去鉆研了。
傅清寒看著這一幕,臉色更難看一些,走上前,極其自然地將凝凝往自己身后一帶,自己則站在了她與陸澤遠之間,以一種絕對的保護者和主導者的姿態,對陸澤遠伸出手:
“陸先生,合作愉快。我太太以后,就多勞你費心了。”
那句“我太太”,他咬得格外重。
陸澤遠失笑,握住傅清寒的手:“傅團長放心,公是公,私是私。以后還要多仰仗傅團長和傅太太了。”
那句“傅太太”,陸澤遠也咬得格外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