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船一個急轉彎,朝著東南硯坊就沖過去了。越靠近硯區,這味兒就越不對勁——按理說該是清清爽爽的石頭香,現在倒好,混著一股子硯臺發霉的土腥,還夾著若有若無的鐵銹味。深吸一口氣,就跟吸進去一嘴硯臺渣似的,又干又剌嗓子。
遠遠一瞧,硯坊外頭晾著的硯臺全沒了往日水靈勁兒,灰撲撲的,表面還長了一層褐色銹斑;院子里的硯盒橫七豎八倒著,好些盒壁都被腐蝕出窟窿,暗褐色的硯臺渣順著洞口往下淌,在地上積成一個個帶著銹粉的小泥坑。風一吹,帶著鐵銹味的硯末直往船上飄,落在船板上,輕輕一擦就留個灰褐色印子,還臭得不行。
金銹侯扒著船舷,死死護著新得的搗墨杵,生怕沾上半點硯末,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:“我說這硯坊咋跟遭了災似的?硯臺都能長銹,這‘硯腐蝕銹’比‘墨腐蝕銹’還邪乎!沒了好硯臺,老百姓拿啥研墨寫字畫畫啊?”
老斬掏出王叔給的松煙袋,里頭裹著張硯坊地圖,標著主硯倉的位置。老遠就看見主硯倉那兒圍著一堆硯農,有的蹲在硯盒邊上直嘆氣,有的攥著裂了縫的硯臺發呆,連雕刻的心思都沒了。老斬心里一緊:“得趕緊去硯倉!再晚硯石和雕刻工具都得被腐蝕光,明年的硯臺可就沒著落了!”他招呼周師傅把船停在硯坊旁邊的小河,剛下船就聽見“咔嚓”一聲,像是硯臺碎了,心里猛地一咯噔。
走到主硯倉跟前,門大敞著,里頭的硯盒東倒西歪,大半都被腐蝕得不成樣子。暗褐色的硯臺渣順著盒壁往下淌,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,踩上去“咯吱咯吱”響。幾個硯農癱坐在倉門口,手里握著破破爛爛的雕刻刀,臉上寫滿絕望。有個硯農手上纏著繃帶,還往外滲著沾了銹的硯末,明顯是被碎硯臺劃傷的。
“你們是解銹俠吧?快救救我們的硯坊!”一個硯農瞧見他們,跟見著救命稻草似的沖過來,衣服上沾滿硯末和銹粉,手里舉著塊裂成幾瓣的硯臺,“這‘硯腐蝕銹’三天前突然冒出來,一晚上功夫,硯臺全變了樣,又脆又糙還臭烘烘的,硯盒也跟著開裂。我們李叔說去硯坊最里頭的‘老硯坑’找‘護硯珠’能救場,結果有去無回,再之后整個硯坊就成這鬼樣子了!”
小芽掏出護海珠往硯臺上一照,珠子的藍光剛碰上硯臺就變成暗褐色,銹粉黏在珠子上,怎么擦都擦不掉,反而越擦越黏糊。“這‘硯腐蝕銹’比‘墨腐蝕銹’難纏多了!連石頭都能給腐蝕透,硯石和雕刻工具肯定也廢了,根本沒法雕硯!”她打開靈泉水囊倒了點水,水一沾硯臺就變成褐色,還直冒小泡泡,硯臺“唰”地掉下一坨碎屑,轉眼化成黏糊糊的銹硯泥,“這銹毒見水就加速腐蝕,可別讓這爛泥滲進硯石堆里!”
大伙跟著硯農往硯坊深處走,路上的硯泥坑越來越多,深的地方都能沒過腳踝。黏糊糊的硯泥裹著銹粉,粘在鞋底又沉又硬;地上扔著的硯盒碎片一踩就碎,碎渣上還沾著硯末。金銹侯一個沒留神踩進硯泥坑,鞋子瞬間染成褐色,糊滿硯渣銹粉,趕緊拿靈泉水沖,可鞋面上還是留了銹印子,又癢又疼。“這破銹也太霸道了,連石頭都扛不住!”
硯農首領張叔嘆了口氣,指著硯坊中央:“那就是老硯坑,挖了幾十年的硯石礦,以前出的硯石又潤又硬,雕出來的硯臺都是頂好的。現在也遭了銹害!李叔肯定在坑邊!”
等走到老硯坑,坑壁上爬滿褐色銹跡,好多地方都被腐蝕得坑坑洼洼;坑里的硯石堆成暗褐色,表面蓋著厚厚一層銹粉,還不停地往下掉渣;坑邊堆成小山的雕刻工具,大多都變成硬塊,輕輕一捏就碎成帶鐵銹味的粉末;裝硯石的麻袋倒在地上,里頭的硯石全泡成了爛泥,順著地面往坑里淌。
老斬朝著硯坑喊:“李叔!你在嗎?”里頭傳來幾聲虛弱的咳嗽。大伙趕緊跑過去,看見李叔靠著坑邊石壁,身上裹滿銹粉硯末,手里還攥著顆灰蒙蒙的珠子——正是護硯珠,可珠子表面早被銹腐蝕得沒了光澤。
“別碰護硯珠……銹毒……最厲害……”李叔有氣無力地說,看著周圍的爛攤子,突然哭了起來,“都怪我……不該私自挖老硯坑找護硯珠,結果挖開銹礦,把整個硯坊都害了,我對不起大伙,對不起這幾十年的老硯坊啊……”
正說著,硯坑上頭“嘩啦”一聲,幾塊沾著銹粉的石板往下掉,帶著硯末銹粉全砸過來。“快躲到硯盒后頭!”大伙連扶帶拽把李叔拖到倒地的硯盒旁邊,拿厚布擋住頭臉,可還是有不少銹粉濺到身上,皮膚沾上又癢又疼,有人被石板劃傷,血一碰上硯末就變成褐色。
“用護硯靈光!”老鍋趕緊把土靈的黃光、金靈的金光和靈泉水的凈化力量攪和到一塊兒,變出一道黃白相間的光,朝著掉下來的石板銹粉射過去。這光一照,銹毒立馬被凈化,石板上的銹粉變回普通石屑,硯末也變回灰色,空氣一下子清新了。老硯坑的銹跡慢慢消失,露出青灰色的石頭;坑邊的雕刻工具被光一掃,又變回能用的模樣。
本小章還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!李叔看著慢慢恢復的硯坑,來了精神:“得把銹礦重新封死!用護硯珠和靈光一起灌進去,才能徹底止住銹害!”大伙立刻分工:老鍋用護硯靈光攔住殘留的銹粉;小芽和銹兒把護硯珠放回銹礦入口,還撒了圈靈泉水防著銹毒再冒出來;金銹侯和周師傅找土找石塊把銹礦封死,又蓋了層防水油布。
護硯珠剛放回去,就亮起一道柔和的白光。坑里的硯石肉眼可見地恢復成灰色,變得溫潤光滑;雕刻工具也重新變得鋒利。張叔試著拿新恢復的硯石雕了一小塊硯臺,好家伙,比以前的還好使,研墨順溜得很。
李叔摸出本《雕硯護硯要訣》,書頁上沾著不少老硯末,一看就是翻爛了的寶貝:“這是我一輩子攢的經驗,你們幫我交給年輕硯農,可別再像我似的瞎折騰,毀了大伙的飯碗!”
老斬接過書,小心擦掉硯末遞給張叔:“放心!我們聯系武林盟送新硯石和工具,還教你們用護硯靈光定期清理,保準不讓‘硯腐蝕銹’再冒頭!”說完,他讓土靈把硯坊里的銹硯泥清理干凈;小芽教硯農們用靈泉水兌綠茶水擦皮膚,治銹粉過敏,還教大家用靈泉水洗硯盒工具去銹毒。
接下來幾天,大伙齊動手,把徹底報廢的硯臺硯盒清出去肥田,能用的硯石工具重新規整好。周師傅用護墨漆摻上護硯珠粉末,鼓搗出“護硯漆”,往硯盒工具上一刷,锃亮不說,還防腐蝕好打理;金銹侯跟著學雕硯,上手快得很,連李叔都直夸有天賦。大伙還教硯農們識別銹害早期癥狀,比如硯臺長褐色斑點、表面變粗糙就得趕緊處理。慢慢的,硯坊又熱鬧起來了。
這天,大伙坐在老硯坑邊上,看著硯農們忙著雕硯、打磨、打包,準備往鎮上書坊送貨,空氣中飄著熟悉的石香,心里說不出的舒坦。硯農們每人送了一方新硯臺,上面刻著“護硯之恩”四個大字,摸著溫潤,聞著帶香:“多虧你們保住硯坊!以后我們肯定好好守著,再也不瞎挖了!”
臨走前,李叔把自己用了幾十年的雕刻刀送給金銹侯,刀身鋼材扎實,老紅木刀柄磨得溜光水滑:“這刀跟了我大半輩子,雕了數不清的好硯,送給你!好好愛護硯坊,讓老百姓都有好硯用!”
回程的船上,大伙抱著硯臺、墨塊,揣著毛筆紙刀,拎著漆桶調料壇,身上裹著新棉被,看著漸漸遠去的硯坊,心里踏實得很。金銹侯把玩著雕刻刀直樂呵:“這回不光解決了銹害,還得了寶貝!回去用新家伙寫字,指定舒坦!”
周師傅晃了晃護墨漆桶,一臉得意:“我把護硯珠磨成粉摻進漆里,弄出這‘護硯漆’!以后硯盒工具涂了它,既防腐蝕又不沾硯末,清理起來省事多了!”
船剛行到河中央,一艘武林盟的快船迎面沖過來,弟子們急得直冒汗:“老斬前輩!西北陶坊出大事了!‘陶腐蝕銹’把陶器都弄變質了,陶窯也快被腐蝕塌了!陶器可是老百姓吃飯儲物的家當,要是全廢了,日子可怎么過啊!”
大伙對視一眼,眼神里全是干勁。老斬舉起靈霞霞鐮,護硯靈光和十二靈彩光交織在一起,亮得刺眼,連空氣里都飄著淡淡的石香:“走!去西北陶坊!”
正說著,張叔騎著馬追上來,手里抱著幾方新硯臺和優質硯石:“這硯臺能研墨,硯石留著送其他硯坊!帶上,保準用得上!”老斬接過東西揮了揮手,快船一轉方向,朝著西北陶坊疾馳而去。
船尾劃出一道黃白相間的浪花,虹錘上的靈光一閃一閃,就像盞永遠不滅的燈。大伙都明白,只要還有銹害搗亂,只要老百姓需要,他們就會一直奔波下去,守好每一座工坊,護好每一寸土地,讓這太平日子、文化傳承,永遠都斷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