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幕后主使的一切。”菲利普做出指示,“名稱、位置、聯絡手段,任何線索。”
“幕后主使的一切。”楚子航跟著重復,“名稱、位置、聯絡手段,任何線索。”
“我不能說,一句都不能。”加格森大叫,“你知道緘口咒嗎?我只能緘口不言,給不出你們想要的答案!”
“嘀嗒、嘀嗒、嘀嗒……每一秒,你作為俘虜的價值都在降低。”楚子航按耳機里的指示復述。
“不行,他們根本不在乎我的性命……”
“別讓他發泄情緒,問是否有根據地,脅迫他也行。”菲利普忽然說。
楚子航起身,擰住加格森的衣領,猛地往外一扯。
加格森的喋喋不休被打斷了,上半身被強硬地拉近,他的姿勢別扭,像是一根快折斷的筷子。如果不是還被綁在椅子上,會被楚子航直接拎起來。
“我也不在乎。”楚子航的眼神冷厲,“你想保命,就最好說點有用的,比如你們的老巢。”
Bravo!看到這一幕的菲利普幾乎要鼓掌。這氣場、這決斷、這演技,學院本部的精英專員就是不一樣,舉手投足滿是肅殺之氣。
“你知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?你以為是霍格沃茨的起居室嗎?想敲敲門然后大搖大擺地走進去?”加格森激動地尖叫,“要是讓人知道是我泄密的……”
他開始慌了,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已經說明據點確實存在。菲利普提醒:“別停,繼續向他施壓。”
楚子航放開他,順勢讓加格森縮回原位,這樣一來他只能仰視楚子航了。燈光慘白,在他們的頭頂一搖一晃,楚子航的身形在背光下化作漆黑巨大的影子,傾斜下來,罩住了加格森。
“你什么也保證不了!我說出來就會死,他們遲早會找到我的……”加格森還說個沒完。
“你們號稱‘食死徒’,我還以為你們早就明白‘死亡’意味著什么。”楚子航一字一頓,“也對,伏地魔死了,這紋身只是一個過時的圖案。”
加格森臉色一變,作為一個食死徒,他第一次在麻瓜面前無力反抗、無處可逃、甚至無可反駁。楚子航平靜地陳述事實正好挑中他內心的某條裂縫,把殘存的自傲和自信擊潰。
“頭兒,你這句話真夠毒的。”負責記錄的組員表示贊同,“殺人還要誅心。”
“這可不是我編的臺詞,是楚自己說的。”菲利普搖頭,喃喃道,“他還挺會自由發揮的。”
他再度對耳機說:“還差一點,動用武力逼問也無妨。”
話音剛落,就聽到加格森一聲尖厲的慘叫,震得觀察室的兩人心頭一跳。有什么東西閃電般捅進了巫師的肩膀,鮮血汩汩直流——那里正是楚子航留下的刀傷。
金屬的光澤在楚子航的掌心閃爍,那是一支筆,之前的審訊者離開時把它落在桌上。楚子航沒有說話,筆尖已經陷進加格森的皮膚,無異于在原來的傷口上再捅一刀,他清楚那些自己造成的傷口。只要力量夠大,普通的圓珠筆也能充當戳刺的銳器。
菲利普心說本部專員做事都這么實在嗎,說動手就動手,都不帶一下猶豫的。
楚子航冷漠的聲音在審訊室里回響:“看著我。”
傷口再度開裂的滋味可不好受,加格森的臉孔變形,更多的爭辯和咒罵全堵在喉嚨里。他清楚這個年輕人的雷厲風行,根本不會多做口舌之爭。楚子航的語氣平靜,可加格森的腦海里回想起來的只有那雙君王般的金色眼睛,一旦點燃,其中盡是狂風暴雨。
“我只說一遍,請務必聽好,”楚子航的聲音清晰如刀刻,“第一,我不是殘忍的人,也不以折磨人為樂,所以現在依然平心靜氣地和你對話;第二,你們食死徒并沒有資格乞求憐憫,在伏地魔的領導下你們對麻瓜有深入骨髓的憎惡和毫無緣由的仇恨,有許多人遭到迫害;第三,我不熱衷用刑,不代表我不會這么做。如果你繼續拖延時間,拒絕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,我也會成全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