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不對等的廝殺……
田見秀所部只二百馬隊,卻面對著程子鴻這邊百多步騎,以及陳永福來援的前鋒五百騎,兵力相差竟有三倍之多。
不過,好在田見秀這邊二百馬隊體力未有損耗,就連戰(zhàn)馬也都是腳力充盈,不似陳永福那邊遠(yuǎn)道奔襲而來,無論騎兵的個人體力,還是戰(zhàn)馬的腳力,都已虧損大半。
原本只要田見秀不同他們接戰(zhàn),陳永福就是插上翅膀,都很難再追上他。
可壞就壞在程子鴻,他不顧生死地拼命一攔,竟生生將田見秀這二百闖軍馬隊,全都給截留了下來,使其再無法徹底脫身他去。
田見秀手里的大槍才刺穿一個官兵胸膛,就見一道寒光閃現(xiàn),他來不及細(xì)看,急忙用槍柄擋了上去,只聽“咣”的一聲,接著就是一股大力襲來,差一點就將他震落馬下。
戰(zhàn)場上,官賊兩軍廝殺混戰(zhàn)成一片,身處其中已無暇分辨敵我,完全是憑著沙場歷練出來的直覺,左劈砸、右捅刺……
饒是如田見秀這般勇猛,一時間也難以脫出重圍!
不過,他的心態(tài)卻出奇的好,即使在如此危局之中,仍能保持冷靜,他左沖一下、右沖一下,很快便將分散的馬隊騎士,又都聚攏在自己身畔。
主將如此兇猛,也在感染著殘存下來的賊軍騎士,他們緊緊圍聚在田見秀的身旁,既是在保護(hù)他,也是在指望他能夠帶自己殺出重圍。
戰(zhàn)場上第一大忌,就是被敵人分割包圍。
田見秀眼看剩下斷后的這些騎士里,還活著的大多都在自己身邊了,他也定下心來,趁著他們替自己抵擋官軍攻擊的空檔,將目光放遠(yuǎn)急速打量著周遭地勢。
“往西,沖上那處土丘!”田見秀話音才落,便催馬沖出。
他接連刺落兩名官軍騎兵,破開一個缺口,便沖了出去,身后百來個騎士緊緊跟隨,轉(zhuǎn)瞬之間,便已沖上了程子鴻剛才駐守的那個土丘之上。
這里還有十多個官軍傷兵,因已無法行動,才被暫時留在了此地。
“全殺嘍!”
田見秀說完就親自動手刺死了一名官軍傷兵,余者眾騎士忙有樣學(xué)樣,瞬間便將留在此地的傷兵全都屠戮殆盡。
“一個不留。”
田見秀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,一槍刺進(jìn)了一個躺在尸體堆里奄奄一息的官軍騎兵,又說了一句:“將尸體堆起來,只西面留一個口子。”
眾賊見他如此兇殘,實屬罕見,個個心驚不已,爭先恐后地將官軍尸體抬起,壘砌在原有的戰(zhàn)馬尸體之上,使得外圈防線比之前堅固了許多。
…………
官軍小校甘冒奉了陳永福之命,作為前鋒趕來增援程子鴻,同他一起堵截田見秀的馬隊。
這時,他既找不見程子鴻,也對賊軍只剩二百多人感到意外,好在得知田見秀還在此地沒能逃走,心里這才安定下來。
當(dāng)他看到田見秀竟然用官軍尸體修筑防線,登時心中大怒,可組織了幾次沖鋒都被他們給射了回來。
“報,找見程都司啦。”
“怎樣?”
“怕……怕活不成了。”劉才說這話時,眼中滿含著淚花。
就在這時,陳永福率領(lǐng)著五百多騎兵趕了上來,看到雙方已不再廝殺,不由疑問道:“怎個情況?”
“回將軍,田賊上了土丘。”
陳永福聞言便扭頭向那邊看去,嘴里繼續(xù)問他:“還有多少賊人?”
“一百上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