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大人也有心事么。
他又似想起了什么,從懷里掏出封信來:“這是早上延秋門送來的,大人剛才去見皇上,所以小的沒拿出來。“
沈肆看著文安的信,他知曉里頭是什么,是關于誰。
他看了良久,又抬頭看著飄著白雪的紅墻綠瓦,指尖動了動,又收回視線邁開腳步往前走。
讓文安燒了信。
文安愣愣看著手上的信,又抬頭看向大人孤零零獨自走在雪里的背影,他好似越來越看不懂大人在想什么了。
但文安不敢多想,從他跟著大人那一天起,大人便冷冰冰的,若是有一天他能看懂大人在想什么,那他都覺得大人不是大人了。
---
謝玉恒夜里從謝老太太那里出來的一刻,腳下的步子微微有一些踉蹌。
直到冷風迎面呼嘯過來,他心里麻木的疼感才回歸到了身體里。
他甚至在這一瞬間是怪自己祖母的。
為什么要定下兩月之期。
他與季含漪從來都是好好的,她三年里溫柔聽話,他只是稍稍忽略了她,從來都不是什么天大的要緊的事情。
怎么可能到了和離的地步,她不過是在鬧脾氣而已。
即便她是真的下了決心要和離,他不松口,她就不能離開。
只要明柔定親了就好了,她就算心里再多的委屈,也總該被撫平了。
她更恨祖母那句強求不來。
他沒強求,季含漪本就是他的妻。
謝玉恒紅了紅眼眶,連日來公務壓身,還有石林縣那一樁案子在頭上懸著,雖說那一樁案子即便真有問題,都察院追究他失責懈怠之過,應該懲戒也不大。
但他有了一這樁事,三年一考核政績,第一年便出了這事,三年都無法升遷了,考核末等,還可能貶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