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如老山精所說,這里什么也看不到了,大雪覆蓋之下是一片廢墟,令鄭九驚愕的是,連土地公的泥塑金身都被砸了個稀爛。
回縣城,路上王九兒亦是無甚言語。
鄭九只管四處溜達,在茶館里泡上一個時辰,之后又去酒肆吃飯喝酒,酒足飯飽后還是四處溜達,跟人搭訕聊天。
于是,王九兒心中全新認知下的鄭九,仿佛忽然間搖身一變,變成了一個無所事事,喜歡閑言碎語的八卦閑漢。
幾乎全程,王九兒都保持沉默,很快就知道鄭九這樣做的目的,是在了解含山縣城內(nèi)新發(fā)生的奇聞異事。
隨便拉住一位醉醺醺的大叔開始嚼舌頭,為了確認街邊傳聞的一些怪事的可信度,比如,四間巷里一個婦人是不是誕下了一個怪胎,兔頭人身,會像夜鶯一樣替啼叫?
再比如,東門頭怎會連著三家在辦喪事?
如此四處打聽、東游西蕩,鄭九足足折騰了三天,面色越來越冷,眉頭也越發(fā)皺的厲害。
“去昌林吧。”鄭九如是說,王九兒自然也無意見,她大概猜到鄭九尋找土地廟的原因,自然是與在魏境遭遇渡陰之路有關(guān)。
昌林縣在含山縣東北,兩縣相距三百余里,說走便走。
大雪封路,行走艱難,兩人足足耗時五日,方才到達昌林。
一路上鄭九的話不多,王九兒似乎也習(xí)慣了沉默。
二人各有心事,一回到大周,鄭九就會不自覺的想到?jīng)鲋葜畱?zhàn),就會想到與明慧的約定,他要拿著王九兒的人頭去兌現(xiàn)承諾。
在魏境時,鄭九偶爾也有類似念頭,只是一閃而過,可現(xiàn)在不同了,一年之約,說長不長,這讓鄭九煩躁。
其次,如何找到真正的黃泉路,以揭開白家人深藏著的陰謀,鄭九毫無頭緒,只能從各個地方的土地廟開始著手,卻如大海撈針一般艱難。
同樣回到大周,王九兒的心態(tài)也發(fā)生了明顯變化,突然就對鄭九產(chǎn)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警惕心里,不僅僅因為鄭九是修士,而是一種天生對危險的恐懼,她不喜歡大周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