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露是真沒地方可去,沈均春說翻臉就翻臉,他新交了女朋友,她就跑出來了。
于露淋著大雨,隨便找了間便宜的旅館住下,晚上,兩邊隔壁叫床聲此起彼伏,甚至還有一個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撬她房門,客服電話打不通,剛要打電話報警,中年男人又醉醺醺走了。
于露睡不著覺,打電話給陳嘉治,鈴響了一會,就在以為陳嘉治睡了,他才接通,低聲問她怎么了。
于露向他求救,說有人撬她的門,警察電話打不通,叫他快來。
于露聲音里滿是顫抖,聽著就感覺到她的害怕,陳嘉治沉默了會,確定她不是在騙人,嚴肅道:“門千萬不要開,地址發來,我這就過去?!?/p>
二十分鐘后,陳嘉治氣喘吁吁出現在她房間,撬門的人沒找著,倒是瞧見于露躲在床底下,手里拿了把熱水壺,整個人像蜷縮的小動物,樣子可憐又好笑。
陳嘉治彎腰趴下去,把她一點點拉出來。
于露軟趴趴站起身,咣當一聲,手里的熱水壺掉了,一下子撲到他懷里,含著哭腔,“你怎么才來。”
抱怨了一通,發現自己還緊緊抱著他,少年沒法松開,呼吸微微發喘,耳根薄紅,眼皮耷拉,雪白的臉龐泛起淡淡的紅意,俊的要緊。
少年看看房間擺設,看看窗外有沒有鬼祟人影,就是不往她這邊看。
于露輕輕拉他衣角,輕聲細語道:“班長,辛苦你了,可我害怕,你能不能陪我一會,好不好嘛?!?/p>
陳嘉治慢慢泄了氣,神色里浮現出一絲無奈,“就陪一會?!?/p>
這一陪就走不了。
陳嘉治陪了于露一整夜。
起先于露將他留下,是想做點什么纏住他,以后就甩不掉她了。后來陳嘉治也沒動靜,于露一覺醒來,竟看到他坐在寫字臺前看書,酒店里隨便擺的一本書。
她氣結,惡狠狠瞪他。
陳嘉治似乎察覺她的目光,轉過頭看看。
于露立馬閉上眼假裝睡覺,心里卻想書呆子!
后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睡的,反正于露太困睡過去了,第二天醒來,床邊放著早飯,陳嘉治早走了。
于露身上錢剩的不多,頂多住夠一個禮拜,期間她只能纏著他。
陳嘉治幫她一次,但不能幫她一輩子。他只是她的班長,于露卻理直氣壯,“你幫了我一次,就要幫到底,不能撒手不管。”
陳嘉治問她父母情況,于露說死了,所有親戚都死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