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頓了頓,故意放慢了語速,目光緩緩掃過周圍滿臉好奇的賓客,像是在吊足眾人的胃口,隨即一字一句地拋出更驚人的秘辛:“當初她不知為何,突然假死逃離京城,斷了所有蹤跡,難道不是安世子你一路暗中護送,幫她隱匿行蹤?最后還是我二叔費盡心力,才將你們二人在江南抓獲。這樁舊事,安世子難道忘了嗎?”
這番話如同平地驚雷,瞬間在庭院中炸開,所有人都瞠目結舌,滿臉震驚地看著安沐辰與江晚寧,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幾分。
誰也沒想到,這看似簡單的糾葛背后,竟然還藏著這般驚人的秘辛——假死逃離、暗中護送、親自抓回,樁樁件件都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與糾葛。
議論聲再次響起,比先前更加激烈,也更加肆無忌憚。“我的天!竟然還有這等事?假死逃離,還讓安世子護送,這江晚寧到底是什么來頭,竟能讓兩位貴人這般上心?”有人滿臉震驚地低語,眼神中滿是探究與疑惑。
“看來這江晚寧當真心機深沉,不僅迷惑了裴二爺,連安世子都對她另眼相看,甘愿為她冒險護送逃離。這般手段,真是讓人防不勝防!”有人語氣鄙夷地嘲諷,看向江晚寧的眼神充滿了厭惡。
“難怪沈少夫人這般針對她,想來定是知曉其中內情,看不慣她這般水性楊花,周旋于兩位貴人之間!”眾人的議論越來越難聽,各種不堪的揣測與指責紛紛涌向江晚寧,讓她承受著雙倍的壓力。
裴語嫣站在一旁,看著江晚寧被眾人指指點點、深陷輿論漩渦,聽著那些刺耳的議論聲,眼底滿是報復的快感。
她早已豁出去了,這段時日她在沈府受盡委屈,過得生不如死,既然她不好過,那江晚寧也別想安穩度日,定要讓她身敗名裂,嘗盡世間苦楚,才能撫平她心中的怨恨。
江晚寧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更緊了,指尖幾乎要嵌進肉里,疼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,卻遠不及心口的刺痛。
裴語嫣的每一句話,都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利刃,狠狠扎在她心上,那些塵封的舊事被當眾揭開,還被刻意扭曲抹黑,讓她百口莫辯。
她抬眸看向裴語嫣,對方眼底的怨毒與快意毫不掩飾,那般刺眼。
安沐辰看著江晚寧蒼白的臉色與眼底的隱忍,心中的愧疚與心疼愈發濃烈。他沒想到裴語嫣竟會當眾揭開這些舊事,還刻意扭曲事實,讓她承受這般羞辱。
他轉頭看向裴語嫣,語氣中滿是失望與憤怒:“裴語嫣,你怎能這般顛倒黑白?當初的事情并非你所說的那般,你為何要故意污蔑晚寧?”
裴語嫣聞言,嗤笑一聲,語氣帶著幾分瘋魔的決絕:“顛倒黑白?安世子,到底是我顛倒黑白,還是你不愿承認事實?你心里清楚,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!今日我便把話撂在這里,她江晚寧攪得裴家不寧,毀了我的念想,我定不會讓她好過!”
寒風裹著冷意掠過景陽侯府的庭院,枝頭紅梅簌簌墜落,落在青石磚上、賓客的衣袍間,卻半點驅散不了周遭詭異凝滯的氣氛。
方才裴語嫣拋出的秘辛如同驚雷炸響后,滿院的喧囂竟驟然沉寂,只剩下風卷梅瓣的輕響,襯得空氣里的壓抑愈發濃重。
賓客們面面相覷,眼神里藏著震驚、探究與鄙夷,卻沒人敢貿然開口打破這份死寂,只悄悄將目光膠著在江晚寧身上,那視線如同實質,帶著刺人的重量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景陽侯夫人站在廊下,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袖中的絲帕,心頭滿是震驚與懊惱。
今日設宴,名為賞梅,實則是為了給安沐辰相看京中世家貴女,更藏著另一層心思。
自從她察覺到自己的兒子對江晚寧不同尋常,那孤女無依無靠,身份低微,絕配不上景陽侯府的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