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兩年,為了訂婚的事,這些裝飾拆了又裝、裝了又拆。
原本為結婚準備的新房,早已被反復粘貼的膠條弄得凌亂不堪。
上一次宋嶼來家里,還是因為紀想突然發燒,他中途離席送他去醫院。
后來他上門道歉,媽媽只輕聲勸了句“早點定下來好”。
宋嶼當場就沉下臉,說媽媽是“只會勸人結婚的封建老古董”,沒讀過什么書卻要對一個老師說教。
從那以后,他再也沒來過。
媽媽一直自責,宋嶼不愿和我求婚,是怪她當初多那句嘴。
可想到宋嶼每次去見紀云舒的父母,都備足了見面禮,甚至將他們的喜好和身體情況專門記錄了一整個文件夾。
看著眼前父母明明心里同樣失落,卻還要強壓著情緒、生怕影響我的樣子。
如潮水般的愧疚,一瞬間將我淹沒。
媽媽把放在客廳最中心的一副我和宋嶼的合照小心翼翼的摘下,就要放進防塵盒里。
我從她手中接過相框,最后看了一眼。
誰能想到,我和他在一起三年,這竟是我們唯一一張合影。
還是因為我特意贊助了他學校的夏令營,以贊助商的身份參加活動,才從一張五十多人的大合照里,單獨截出了我們兩人。
照片里,我終于能站在他身旁,笑得滿是欣喜。
而那時的他,卻因為紀想第一次長時間離開紀云舒哭鬧哥不停而憂心忡忡,表情凝重。
想起紀云舒朋友圈里,幾乎每天都要連發三四條的九宮格照片中,宋嶼笑得燦若朝霞的樣子。
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。
我毫不猶豫地把照片扔進了垃圾桶。
媽媽詫異抬頭,還想以為我是不小心手滑,想去撿回來。
我攔住他。
“媽,別撿了。”
“我不想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