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驛站的屋頂上,傳來一聲陰惻惻的冷笑:“陸驚瀾,你果然在這里私會欽犯!看來曹公公猜得沒錯,你早已心懷叵測,與這些前朝余孽勾結(jié)!”
話音未落,屋頂破開一個大洞,一道瘦削如同竹竿、面色青白的中年太監(jiān)飄然而下,他十指留著長長的指甲,泛著幽藍(lán)的光澤,顯然淬有劇毒。正是東廠掌刑千戶,曹猛的心腹之一,“毒爪”馮保!
與此同時,驛亭入口處,也出現(xiàn)了四名手持強弩的東廠番子,弩箭上弦,閃爍著寒光的箭簇,牢牢對準(zhǔn)了亭內(nèi)的陸驚瀾和林清音!
前后夾擊,形勢瞬間危急!
馮保陰冷的目光掃過陸驚瀾,最后落在林清音身上,眼中閃過一絲貪婪:“拿下這個前朝公主,可是大功一件!陸驚瀾,你若識相,束手就擒,或許還能留個全尸!”
陸驚瀾握緊了手中的彎刀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他深吸一口氣,非但沒有退縮,反而向前踏出一步,將林清音完全擋在身后。他側(cè)過頭,對林清音低聲道:“待會兒我纏住他們,你找機會,去沈墨那邊。”
他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。林清音看著他挺拔卻略顯孤寂的背影,看著他肩頭那片刺目的空白,心中涌起一股復(fù)雜的酸澀。這個男人,終究為了心中那份未曾明言的情義與道義,走到了這一步。
“你……”林清音想說些什么。
“不必多言。”陸驚瀾打斷她,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桀驁的弧度,“我陸驚瀾行事,但求問心無愧。”
話音未落,他身形驟然發(fā)動!不再是防守,而是主動進(jìn)攻!目標(biāo)直指那威脅最大的馮保!
彎刀如月,身法如鬼!陸驚瀾深知自己傷勢沉重,久戰(zhàn)不利,一出手便是兩敗俱傷的殺招!刀光凄冷如九天銀河傾瀉,完全不顧自身空門,只求以最快的速度,重創(chuàng)甚至擊殺馮保!
馮保沒料到陸驚瀾重傷之下還敢如此搏命,臉色微變,那雙毒爪揮舞出道道藍(lán)影,迎了上去!兩人瞬間戰(zhàn)作一團(tuán),刀光爪影交錯,勁氣四溢,將驛亭內(nèi)的桌椅殘骸絞得粉碎!
而另一邊,沈墨與三名東廠死士的戰(zhàn)斗更是驚心動魄。這三名死士武功路數(shù)詭異,配合天衣無縫,子母鉞專鎖兵刃,鏈子鏢遠(yuǎn)攻牽制,另一人則手持短刃近身纏斗,招招狠辣,直取要害。
沈墨周身金色流光運轉(zhuǎn),拳、掌、指、腿,皆是武器!他不再拘泥于招式,每一擊都蘊含著崩山裂石般的巨力!一名死士以子母鉞試圖鎖拿他的手臂,卻被他反手一拳砸在鉞身上!
“鐺!”
那精鋼打造的鴛鴦鉞竟被他一拳砸得扭曲變形!巨大的力量將那名死士震得雙臂骨折,口噴鮮血倒飛出去!
鏈子鏢如同毒蛇般纏向他的腳踝,沈墨看也不看,腳下一跺!地面青磚碎裂,一股狂暴的氣浪以他為中心炸開,那鏈子鏢尚未近身,便被震得倒卷而回,反而抽中了另一名死士的面門!
瞬息之間,三名精銳死士,一死兩傷!
解決了三名死士,沈墨毫不停留,身形如電,直撲驛亭!他看到陸驚瀾正與馮保以快打快,刀光爪影已交織成一片死亡區(qū)域,而陸驚瀾的臉色越來越白,刀勢雖狠,后力已顯不濟(jì)!
“你的對手是我!”沈墨低喝一聲,人未到,拳勁已至!一道凝練的金色拳風(fēng),如同出膛炮彈,轟向馮保后心!
馮保駭然失色,他全部心神都在應(yīng)付陸驚瀾搏命的刀法,哪料到背后襲來如此恐怖的一擊!他勉強回身,雙爪交錯試圖抵擋!
“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