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展兄請客吃飯,怎還叫本王等著。”他捏著酒杯笑瞇瞇的。
展行卓坐下來,看了看那幾個女人,手輕輕一揮,那幾個女人見狀,行了禮之后便退下了。
信王玩世不恭,拿著酒杯打量這杯子的出處,漫不經心的掃一眼臉色凝重的展行卓。
“有話就說,本王可沒心情看你的苦瓜臉。”
他將酒喝完,杯子放回桌上。
展行卓沉默的給他倒滿了酒,然后給自己也倒了一杯。
酒水一飲而盡。
那苦澀的臉,寫滿了他的痛苦。
信王微微蹙眉看他,就這么看他什么話也不說,一個勁兒給自己灌酒。
信王道:“怎么,看不慣藺拾淵在朝堂那風光的樣子?”
“還是說,看不慣他欺負你的前夫人,惹得姚青凌的清譽被玷污?”信王捏著半滿的酒杯,冷然哂笑,“若看不慣,想要保護姚青凌,那便找幾個人教訓他一頓就是。”
展行卓看他一眼,淡聲道:“以藺拾淵的身手,有幾個人能打得過他?”
信王挑了挑眉梢,不置可否。
卻又說:“姚青凌的名聲,也沒那么重要。她從前找八個媒婆相看男人的事兒,大家都還記著。還有,那小巷子里養著的小白臉在這翔園也進出過幾回了。”
“這藺拾淵調戲她,不過是又多一個男人罷了。話說虱子多了不癢,你又何必這么在意?”
說完,信王淡然一笑,像是聽了一段風流趣事,喝著小酒回味起來。
展行卓忽而靜靜地盯著信王:“王爺。”
信王掀起眼皮瞧他:“唔?”
展行卓翻滾了下喉結,開口:“王爺,行卓早前曾經贈送一幅姚青凌的畫像給王爺。而今……行卓愿意用米芾的畫,將那幅畫換回。”
信王來了興致:“米芾的畫千金難求,你竟然用一幅價值連城的畫,換姚青凌的畫像?”
他擺擺手:“你也是作畫高手,自己個兒關起門來,想要畫多少就有多少,想什么樣的就畫什么樣的,何必呢?”
展行卓神色嚴肅,閉口不再言語。
信王收起了散漫笑意,淡淡的看著他:“若本王說,那幅畫早就弄丟,叫本王如何還給你?”
他拿起桌角的扇子唰地一下展開,緩緩搖動。
攪動起空氣,展行卓忽覺身上一股寒涼之氣。
展行卓望著他,起身恭敬行禮:“若那幅畫早已不見,說明王爺從不曾在意。那么王爺又如何還記得,有過那么一幅畫?”
信王悠悠的,仍是搖著折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