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麗莎白·洛朗說的很準確,就在他們談?wù)摰拇丝?,有些事已?jīng)發(fā)生,無論他們承認與否。
除了芝加哥社群,日本的蛇歧八家也在以極高的效率接納魔法群體,明顯是想恢復(fù)過去的強大。
流離于屠龍事業(yè)之外的一些龍血團體,同樣在迫切吸取魔法的知識和技術(shù)。
無論是否和魔法有關(guān),部分團體間的矛盾也在激化。非洲某個繼承了龍血的叢林部落陷入和敵對部落的糾纏,最后連酋長都被砍下腦袋,讓當?shù)氐木謩莞踊靵y。
唯一能讓某些元老稍可欣慰的,是加圖索家吃了癟。他們唯一的繼承人生死不明,內(nèi)部動蕩。
說到加圖索家……
“是否有可能挽回那一批逃亡的巫師?我聽說哈利·波特本尊也在其中。”夏綠蒂問。
“很難,巫師們和加圖索家的矛盾幾乎不可調(diào)和?!币聋惿讚u頭,“我們或許得慶幸他們逃得很快,現(xiàn)在還沒人能切實鎖定到位置,不然加圖索家可能會投一批航空炸彈覆蓋半座城市,來為他們的家主討回血債?!?/p>
一名元老忽然高聲說:“對于霍格沃茨,我認為必須要讓學院交出所有巫師。這些人身上蘊藏著巨大的機遇。”
伊麗莎白挑眉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想想看,他們來自一個平行的世界,沒有龍的世界!”那名元老很年輕,他的身體前傾,聲音清晰有力,“就算不說魔法,光是‘平行世界’的存在,就已經(jīng)是顛覆性的成果……那個叫楚子航的案例證明了‘因果線’是可以修改的,現(xiàn)在加上另一個世界。試想一下,如果打開更多世界的通道,我們可以從中獲取多大的資源,多廣闊的未來?”
他的話讓所有人紛紛轉(zhuǎn)過視線。他們記得這個年輕人代表蘭特爾家,繼任元老之位比伊麗莎白還晚,就敢這么嶄露頭角。
“了解魔法是合理的,可你聽起來像是加圖索家那樣的野心家……不對,像漢高那樣的貪商!”范德比爾特先生皺眉。
“只靠理想和公義是成就不了大業(yè)的,沒有私欲,就什么也做不成。我并不否認這一點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要開始吸取魔法和巫師,為了所謂更廣闊的未來?”
“最起碼不能落后于他人。”
“但我們是屠龍者,屠龍者的敵人只有龍族!一旦將利益置于理想之上考量,再偉大的事業(yè)也會變成錙銖必較的生意場!”范德比爾特先生睜大眼睛,“這是恥辱!”
“秘黨已經(jīng)被視為對立方,比如漢高家族。即使?jié)h高本人愿意和秘黨和平共處,代替他的繼承者也不會滿足于此。四大君主死了,新生的白王死了,那位至尊也埋葬在他的尼伯龍根里,你覺得過多久那些貪商會自命為新一代龍族?”年輕的元老并沒有退縮,“希爾伯特·讓·昂熱是過去為數(shù)不多的鐵腕執(zhí)行者,可沒有他,不知世上有多少人想追逐王座?”
新的龍族。伊麗莎白注意到這個名詞,昂熱生前也提及過。
巨大的寂靜降落在桌上,秘黨的新銳和老一輩針鋒對峙,彼此都看不到一點退讓的意思。
不少元老的壽命都超過一個世紀,是歷史的親歷者甚至推動者,他們能預(yù)見未來的局面會怎樣。
龍王復(fù)蘇的時候,所有人至少還有共同的敵人,可現(xiàn)在沒有了。注定會有人秉承著“秦失其鹿,天下共逐之”或者“信天命攸歸,馳王驟帝”這種野心之論窺伺王座,就像失去共主的諸侯,每個人都想當下一個帝君。但實現(xiàn)野心是有代價的,那代價可能是徹底的分裂,也可能是千萬人的血。
伊麗莎白微微搖頭。前幾次會議都是這樣,缺少昂熱或者貝奧武夫那樣的鐵腕人物,領(lǐng)袖們也各持己見,竟然和談判桌上的官員沒什么兩樣。
范德比爾特先生的呼吸粗重,他想反駁對方,但一時找不出有力的論據(jù)。
“我們連最基本的魔法都無法復(fù)刻,又談什么‘更廣闊的未來’?”夏綠蒂輕輕搖頭。
這份質(zhì)疑是有道理的。捕獲霍格沃茨的一半師生后,學院的科研人員第一時間就嘗試理解魔法的原理,想知道所謂的咒語是怎么一回事。不僅裝備部興高采烈,連終身教授們都驚動了,他們中的許多人將一生奉獻給科學,如今卻看到了完整的魔法體系??蒲蓄I(lǐng)域的宗師們甚至罕見地離開實驗室,仿佛埋葬多年的枯骨走出墳?zāi)埂?/p>
學院暫時還不能為具有魔法天賦的人作出明確的定義,但可以肯定的是,咒語對混血種來說只是一段沒有意義的音節(jié)。巫師的天賦和龍血一樣通過血脈流傳,只要祖上和巫師或者啞炮通婚過,即使父母都是麻瓜,潛藏的魔法基因依然可能在某一代后裔身上顯現(xiàn)。
換言之,除非世上有混血種和巫師共同的后代,不然一條船不可能行駛在兩條河里。
這個結(jié)果一度讓不少興致勃勃的原著粉失望而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