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結果一度讓不少興致勃勃的原著粉失望而歸。
年輕的元老無法否認這一點,但他同樣不愿向范德比爾特退讓,兩人相持不下,如同鐵鑄的雕像。
圖靈先生試圖緩和氣氛,轉開了話題:“作為一個秘黨領袖,你很年輕。”
“你代表蘭特爾家,老亞倫已經死了么?”范德比爾特先生問。
“家父于上個星期病逝,家主之位由我接替。”年輕的元老點頭,“喬納森·蘭特爾。”
他隔著光影微微含身,墨綠色的禮服上滿是勛章。
伊麗莎白知道包括這個人在內,有一些元老在致力于改革。這些人由新生代的混血種家族凝聚而成,可說是秘黨圈層里的少壯派或者革新派。高廷根家和洛朗家也在他們的拉攏范圍內,只不過被伊麗莎白拒絕了。
她拒絕并非是抗拒改變,只是不喜歡這些人的態度,或者說,心懷鬼胎。比如蘭特爾家,從回收黑天鵝港開始,他們就瘋狂癡迷于各種技術創新和新奇理論;比如派羅蒙家,一直想插手學院的人事任命和系部管理;再比如羅素家,為了討好加圖索家,在暗地里搜刮關于哈利·波特的消息……各種關系和立場錯綜復雜,想得伊麗莎白頭都大了。
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:任何組織對于“攬權”都極其敏感,更無法允許“分裂”。
“在霍格沃茨這一點上,我倒認為蘭特爾家主說的沒錯。”夏綠蒂表示認同,“學院沒有權力把巫師當做他們的私產,就像昂熱也沒有權力私自保存龍骨。”
“這是卡塞爾學院的光榮傳統嗎?不知分寸,濫權妄為。”一名元老尖銳地評價,“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伊麗莎白的眉毛倒豎:“昂熱為屠龍事業戰死的時候,你們有些人還在半個地球外。”
剛平靜下來的長桌再度被她的聲音震動。按理說以她的年級委實是沒資格大呼小叫的,有些元老的曾孫女都比她大。
但被質問的那個元老竟然選擇了沉默,因為他的確無話可說。昂熱總會在第一時間沖鋒于戰場的最前端,不負屠龍者的職責,而某些元老只是遙遙指揮。相襯之下,不免顯得有些畏縮。
圖靈先生輕輕敲叩桌子,伊麗莎白的臉色稍緩。她是會議的主持者,得注意儀態。
“曼施坦因教授沒有出席?”圖靈先生再一次移開話題。
伊麗莎白看過去,屬于卡塞爾學院校長的那個位置是空的。
“他來過我這談論學院的資源分配,現在應該在造訪另一位元老的路上。”有人抬手。
“是想拖延過去嗎?”喬納森·蘭特爾搖頭,“雖然我不認可這種做法,但他也清楚他不是昂熱。一旦公開面對我們,就沒有斡旋的余地。”
“蘭特爾家主,你讓我想到曾經的弗羅斯特,他在利益和政治方面也無比敏銳。”范德比爾特先生問,“請告訴我蘭特爾家的看法。”
“如果因為顧慮加圖索家,學院不愿交出巫師和魔法的相關技術,那么我會自行探索。”喬納森回答,“黑魔法、魂器、黃金之眼、魔法生物、時間轉換器、魔藥……任何東西都在考慮范圍之內。非常時期,我是不會考慮手段的。”
“吸納巫師,就意味著可能得讓他們深入了解龍類的存在,這也是有風險的。”范德比爾特提醒,“請記得我們是屠龍者,不是漢高。”
“所以我們比漢高有更多顧慮,所以我們畏首畏尾。”
伊麗莎白忽然伸手打斷他們的談論。
“就在剛才,學院的古德里安教授發出一份學術簡報。”伊麗莎白說,“這個理論是他和霍格沃茨的教授溝通后提出的,我認為在座所有人都需要看看。”
一份材料迅速上傳到各個終端。古德里安以短論文的形式撰寫了簡報,精煉之余不乏深刻,偶爾出現專業術語的批注。
一行行字句飛快滑過,不少元老的臉色陰晴不定,有些握緊拳頭,有些凝重得像是鐵灰色的陰云。
“雖然不是最終版本,但我們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。”伊麗莎白說,“另一個世界或許比我們更早接觸過遠古的龍類文明。”
“這僅僅是一個理論!”范德比爾特先生拍桌,幾乎就要站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