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湯喬允,你……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。”
湯喬允用力一劃,手腕瞬間崩開一道血線,“到底放不放?”
“好……我放。”
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,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,扎得自己滿嘴血腥味,“顧汀州,帶著你的人滾!現在就滾!”
顧汀州愣住了,顯然沒料到宮北琛會妥協。
“走啊!”
湯喬允嘶吼著,手腕上的血濺到了裙擺上,“你想讓我死在這里嗎?”
顧汀州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那眼神里有千言萬語,最終卻只化作一句沙啞的話,“允兒,你等我。”
他被保鏢押著往外走。
經過宮北琛身邊時,兩人目光相撞,火花四濺,卻都默契地沒再說話。
直到別墅大門“砰”地關上。
湯喬允才脫力般松了手。
玻璃碴“當啷”落地。
她眼前一黑,直直向后倒去。
宮北琛眼疾手快地沖過去接住她,掌心瞬間被她手腕上的血浸透。
他抱著她冰冷綿軟的身體,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,第一次嘗到了什么叫無能為力。
“湯喬允,你真是……沒良心。”
他的聲音里帶著徹骨的寒意,還心腔絞著勁的疼。
“你真的以為我在乎你那點錢嗎?”
懷里的人沒有回應,奄奄一息。
只有溫熱的血還在不斷涌出,染紅了他的襯衫,也染紅了這場以愛為名的囚禁。
“都死了嗎?還愣著做什么?”
特助心腔一慌,連忙說:“宮總,醫生已經在門口候著了,隨時可以救治。”
宮北琛眼底一酸,抱著湯喬允沖向臥室,走廊上的血跡拖出一道長長的紅痕。
他一腳踹開房門,將她放在床上時,指尖的顫抖幾乎藏不住。
“叫醫生進來,快點!”他對著門外嘶吼,聲音因恐懼而變調。
平日里揮斥方遒的掌控感蕩然無存,只剩下怕她消失的恐慌。
傭人早已嚇得魂飛魄散,連滾帶爬的催醫生趕緊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