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辜?”朱嘯冷笑,那笑容里是刻骨銘心的厭惡,仿佛看到了后世某個讓他極度憎惡的國度,“孫師!你可知……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!朝鮮之民,畏威而不懷德,寡廉鮮恥,最善忘恩負義!今日憐憫其無辜,他日必成我肘腋之患!朕要的……不是藩屬!是——郡縣!”
他聲音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:
“朕要朝鮮……從此成為大明不可分割之一省!名——‘樂浪’!”
“朕要朝鮮之民……剃發易服!習漢話!寫漢字!行漢禮!百年之后……再無‘朝鮮’二字!只有我大明樂浪子民!”
“而多爾袞……”朱嘯眼中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,“就是替朕掃清障礙、背負萬世罵名的那把……最好用的屠刀!”
他取過一張特制的、蓋有皇帝私印的密旨,遞給孫承宗:
“密令潛伏朝鮮的龍鱗衛與‘血鐮營’細作!不惜一切代價!煽風點火!推波助瀾!”
“散播謠言!激化矛盾!讓多爾袞的‘營糧令’和屠殺……更狠!更絕!更徹底!”
“重點——引導多爾袞!務必屠盡李氏王族所有男丁!從垂髫稚子到耄耋老翁!一個不留!女眷……盡數充入其‘營糧’!朕要李氏血脈……徹底斷絕!”
“再……暗中資助朝鮮境內所有‘義軍’!給他們刀!給他們毒!給他們希望!讓他們去消耗多爾袞!去點燃更大的仇恨!讓朝鮮這鍋水……徹底沸騰!直到……煮干最后一滴血!”
孫承宗接過那沉甸甸、仿佛浸透了未來無數亡魂血淚的密旨,手微微顫抖。他明白,這不僅是一道命令,更是一份……沾血的投名狀。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中的波瀾,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:
“老臣……明白!定不負陛下所托!遼東……是陛下的遼東!朝鮮……也必將成為陛下的樂浪!”
翌日,晨。
撫順城外,旌旗蔽日,甲胄如林。
朱嘯一身玄黑龍紋常服,立于高臺。身后,是十五萬(含部分輔兵及將領親衛)即將隨駕凱旋、沐浴無上榮光的天命軍精銳!他們眼神熾熱,望著帝王的背影,充滿了狂熱與期待。
身前,是孫承宗率領的遼東文武百官,以及盧象升等十位統帥留下的副將及十五萬名“鎖遼衛”精銳。他們目光堅毅,如同扎根遼東大地的鐵釘。
“孫師!遼東……交給你了!”朱嘯聲音沉凝,“用建奴的血……澆灌這片土地!用朝鮮的糧……養我大明的兵!待朕攜‘定乾坤’巨炮歸來之日……便是平壤化為齏粉之時!”
“陛下放心!老臣在,遼東穩如磐石!靜待王師東征,犁庭掃穴!”孫承宗躬身,聲音鏗鏘。
“起駕——!回京——??!”司禮太監尖利的聲音劃破長空!
“萬歲!萬歲!萬萬歲??!”山呼海嘯般的吶喊響徹云霄!
朱嘯登上御輦,熔金瞳孔最后掃過這片剛剛被血與火洗禮、又被寄予厚望的土地,最終投向東南方——京師的方向,以及更遙遠的……那片即將被血海淹沒的朝鮮半島。
車輪滾滾,大軍開拔。煙塵彌漫中,孫承宗獨立城頭,望著遠去的帝王儀仗,又低頭看了看袖中那份冰冷的密旨,眼神復雜。他轉身,望向北方莽莽群山和東方隱約的鴨綠江,深吸一口帶著血腥與新生氣息的空氣。
“傳令!”孫承宗的聲音恢復了帝師的威嚴與經略使的殺伐,“‘鎖遼十衛’!即刻分赴防區!清剿殘敵!筑堡屯田!凡有藏匿建州余孽、私蓄鼠尾、行薩滿邪法者——殺無赦!”
“另……密召龍鱗衛遼東千戶、血鐮營暗樁統領……即刻來見!”
[史筆點睛·鎖遼吞韓]
當朱嘯將十五萬天命精銳與遼東鎖鑰交予孫承宗時,他交付的不僅是一方疆土,更是一柄淬毒的匕首,目標直指三韓咽喉;當那道密旨沉入孫承宗袖中時,朝鮮李氏王族的命運便已注定在血泊中終結。帝王以多爾袞為屠刀,借其瘋犬之性滅絕異己,又以遼東為熔爐,淬煉吞并之野心。此非仁術,乃霸者之道!以萬民為芻狗,以山河為棋局,朱嘯熔金瞳中所映,非止朝鮮千里江山,更是一個抹去歷史舊痕、唯余“樂浪”新名的——鐵血新輿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