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及?”李克用猛地拍案,酒液濺到案上,“去年華州之戰(zhàn),你率三萬兵馬守城,被我兒李存勖五千人殺得丟盔棄甲,這也是不及?”
他指著張歸厚,“還有你,守潼關時被我黑鴉軍一沖就潰,黃巢重用你們這些廢物,難怪會敗!”
張歸厚攥緊了拳頭,卻不敢作聲。
朱溫見狀,連忙打圓場:“李大帥喝多了,說笑呢。來,我敬您一杯。”
“我沒說笑!”李克用推開酒杯,通紅的眼睛盯著朱溫,“朱節(jié)度使收了這些敗將,就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?”
李燁見氣氛緊張,起身笑道:“李大帥豪氣,李某佩服。只是今日是慶功宴,不談舊事。我敬大帥一杯,多謝沙陀騎在汴水之戰(zhàn)的援手。”
他舉杯一飲而盡,目光示意李克用適可而止。
李克用哼了一聲,終究還是飲了酒。
李燁又對朱溫道:“朱節(jié)度使招降納叛,擴充實力,也是為了早日平定亂世,李某同樣佩服。”
這話說得雙方都下了臺,朱溫連忙舉杯:“李節(jié)帥說得是!來,共飲此杯!”
宴席散時,夜色已深。
朱溫笑著挽留:“開封城雖不比長安繁華,卻也有幾處干凈客棧。李大帥與李節(jié)帥若不嫌棄,便在城中歇息一晚?”
李克用沒想太多便點頭道:“也好。”
朱溫立刻吩咐親衛(wèi):“帶李大帥去上源驛,那里清靜。李節(jié)帥就住隔壁的福安客棧,方便議事。”
李燁謝過朱溫,與李克用并肩走出節(jié)度使府。
夜風帶著酒氣吹來,李克用打了個哈欠:“那老狐貍沒安好心,不過某家的黑鴉軍就在城外,他也不敢亂來。”
李燁卻有些心神不寧。
上源驛這個名字,總覺得在哪里聽過。
他送李克用到街角,看著沙陀騎的親衛(wèi)簇擁著他走進一座燈火通明的院落,門楣上的牌匾寫著上源驛三個大字。
“使君,咱們也回客棧吧。”
趙猛低聲道。
李燁點點頭,轉(zhuǎn)身往福安客棧走。
剛走出沒幾步,他突然停下腳步,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。
他猛然回頭,腦海中瞬間驚醒。
上源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