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在信中要再三表明,依舊為他公孫伯圭馬首是瞻。”
“滯留徐州只因此間局面過于棘手,曹軍雖退但余波未平,實(shí)在不忍就此抽身離去,欲盡全始全終之情誼!”
“且要在信中言明,是陶謙親口告請,那汝南袁術(shù)驕橫跋扈,覬覦廣陵之心昭然若揭!陶恭祖自身兵力窘迫,又無良將依仗。便將此危局重地托付于主公,然后詢問公孫瓚,此事該如何應(yīng)對?”
“其中最緊要處,是主公需‘憤然’提及袁術(shù)所放狂言。”
“比如,”張昀壓低聲音,“‘何為盟友?陶謙不過一介粗鄙老卒,那公孫伯圭更是婢生庶子,也配與我袁公路相提并論?其二人不過是我袁氏門下走狗罷了!’,務(wù)必著墨渲染其狂妄刻薄!”
“同時,主公一定也要表達(dá)出,對公孫將軍被如此羞辱的不忿,以及同仇敵愾之意!”
說完之后,張昀神色轉(zhuǎn)為輕松,“以主公所見,若公孫伯圭接到此信,將作何反應(yīng)?”
劉備聽得眉頭緊皺,對那句提及“婢生庶子”的身世之辱,更是愕然不豫。
人家袁術(shù)啥時候這么說了?
他脫口而出道:
“此非無中生有、挑撥離間乎?”
張昀坦然自若,擺了擺手道:“怎是無中生有?那袁術(shù)縱然未曾明言,可其心中所想,多半相差無幾。”
“咳咳,主公暫且莫論袁術(shù)說沒說過,您只從公孫將軍性情推想,他接到信后將會有何反應(yīng)?”
劉備被張昀這一問強(qiáng)行轉(zhuǎn)移了焦點(diǎn),思索片刻后,他緩緩說道:
“伯圭兄性如烈火,最重顏面!若見此信,尤其以他最忌諱的身世為辱……”
頓了頓,那表情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公孫瓚暴怒的樣子:
“他必是怒發(fā)沖冠,目眥欲裂!若非幽州與淮南間隔萬里,更有袁紹大敵橫亙于前。怕是立刻就要盡起三軍,與袁術(shù)決一死戰(zhàn)!”
“只是如今伯圭兄與袁紹纏斗正酣。加之地理懸隔,兵鋒難及。”
他苦笑一聲。
“依其性情,在回信中……想來是要令我狠狠教訓(xùn)袁術(shù)。挫其鋒,折其銳!恨不得我即刻兵鋒直指汝南,替他一雪此辱!”
“哈哈哈!妙極!”
張昀撫掌大笑,“如此一來,國讓、子龍豈非名正言順歸于主公麾下?那一千五百精騎亦無需歸還!且公孫將軍盛怒之下,保不齊還會遣派些許援軍助陣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