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這是趙飛。
“晚棠姐,這個魚好香,我們什么時候開飯?”這是張容音。
“小飛!還沒上桌呢就偷吃。
”這是,葉晚棠。
謝承耳力極好,聽得清楚,幾乎能想象出來,葉晚棠如何重拿輕放敲了下趙飛的腦袋,以作對他偷吃的小懲罰。
謝承想,于他而言,四個月前來到鏢局,不過是身受重傷、誤打誤撞。
他那時將錯就錯留了下來,只為蟄伏一段時日,日后再尋個斬斷過去的去處。
而因著葉晚棠的出現,幾乎,幾乎讓他不能再將這段時日稱作,“將錯就錯”。
封樅早就隱隱察覺謝承對那女子不一般,因而并不急著催他回答,或者說封樅從未期待謝承給出答案。
然而謝承眸光流轉,墨色的眼眸望向院中烏發少女,竟有片刻失神。
那少女對謝承揮手,“謝承,喊封大人一起吃飯啦!”封樅聽見身旁有人,很輕很輕地“嗯”了聲。
聲音像羽絨、像柳葉,落進池水里也難有漣漪,封樅回頭看去,謝承面上沒什么表情,走了出去,好像方才那句話不是出自他的口中。
可方才封樅身旁分明只有謝承一人。
他竟然就這般承認了。
這還是謝承么?膳堂正中的方桌上,菜色琳瑯滿目。
而鏢局眾人圍在門外,見封樅來了,趙鐵往里迎客道:“封大人請進。
”隨后,眾人魚貫而入。
趙鐵又拉出長凳道:“封大人請入座。
”封樅這才明白過來,這群人除謝承之外,都是鄉親百姓,對官員,尤其是蘇州知府這樣的四品官員,有著天然的敬畏。
“無需這般小心,”封樅硬生生站著道:“我與謝承是至交,你們是他的朋友,自然也是封某的朋友。
朋友之間,何須以禮相待?”話雖如此,可趙鐵三人仍舊期期艾艾看著他。
封樅見狀,板起臉,“你們也坐,不然我也不坐。
”直到謝承率先坐下了,三人才戰戰兢兢跟著落座。
至于葉晚棠……雖然方才她跟眾人動作一致,但是站姿放松,全然不似三人這般緊張,封樅察覺出,她……并不怕自己。
因著這點新發現,封樅心中更加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