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郎吐了口痰,對著屏風一頓嘲諷后,拿起本子,唱出上面的曲子,“相見若似夢,自從別去匆匆。此刻再重逢,咫尺隔萬重。”
唱到這,他回頭對老板與跑堂不屑笑笑,“小兒科。”
又再次對屏風嘲諷道:“平平無奇。”
他看著本子繼續唱:“我再見恩師,心中百般痛。仿似寶劍泥絮塵半封。”
與此同時,屏風對面那人也與他齊聲唱出這段詞。
十三郎微怔。
對面的人繼續唱道:“昔日壯志與才氣全告終。江中雪,淚影兩朦朧。”
十三郎的眼睛怔怔地望著前方,仿佛有一段記憶在腦海里逐漸復蘇。
在老板的催促下。
他低頭望著本子,緩緩唱道:“辜負伯牙琴。”
對面唱道:“你莫個難自控。”
十三郎呼吸沉重起來,“知音再復尋。”
對面繼續唱道:“俗世才未眾。”
十三郎愣住,怔怔望著前方。
老板拍了拍他,“十三哥。”
十三郎眼眸動了動,連忙放下本子,“這桌給他,我走了。”
剛站起來走兩步,屏風另一邊走出來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,把住他的胳膊。
“大哥。”
此人正是唐滌生。
熒幕前,無數人眼眶酸澀。
他的世界,只剩下自己。而在這一刻,他的兄弟回來了。
那一聲“大哥”,直接給了無數個孤獨的靈魂重重一擊。
熒幕中。
唐滌生支開旁人,先對他敞開心扉,又板起臉訓斥他,最后唱著詞,“你既知我未放松,幾番覓你難自控,你不要再遺憾痛,今再遇見也是奇逢。”
同時像當年許下君子之交時那樣,敬給十三郎一杯茶。
十三郎欣慰笑笑,眼睛重新亮了起來。
他們約好第二天,一起去劇院見見故交。
第二天,十三郎洗凈渾身污穢,收拾得干干凈凈,手里拿著那張《雪山白鳳凰》,來到劇院,興沖沖地朝路口走去。
那個能看懂這幅畫的人,就在這里等著他。
剛走到門口,就見一群人圍在門口。
他臉上掛著笑容打聽道:“怎么了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