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退兵?”張飛有些不解,蛇矛往地上一頓,“好不容易奪回潼關,咋不多守些日子?”
“守關,不在人多。”伯邑考撿起片落在肩頭的桃花瓣,“你看這些桃樹,沒人守著,不也長得好好的?只要百姓覺得安穩,這關就塌不了。”他望向關外的官道,那里已有百姓趕著牛車往城里運新麥種,車轱轆碾過泥土的聲響,比戰鼓更讓人踏實。
雷震子從云端落下,金翅帶起的風卷落幾片花瓣:“我與楊戩、娜扎也該回終南山復命了。這潼關的桃花,倒是比終南山的仙葩更有生氣。”
伯邑考笑著拱手:“多謝三位相助。等秋天桃熟了,我讓人給紫霄宮送些去,嘗嘗人間的滋味。”
娜扎背著烈焰神弓,正逗著城根下的孩童,聞言回頭笑道:“可別忘了算我一份。我還從沒見過桃樹結果的模樣呢。”
三日后,西岐的大軍開始拔營。百姓們站在街道兩側相送,有人端來剛熬好的桃湯,有人往士兵懷里塞煮熟的雞蛋,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追著伯邑考的馬跑了老遠,手里舉著個用桃花編的花環:“公子,等桃樹結果了,我給你留最大的那個!”
伯邑考勒住馬,接過花環戴在頭上,引得眾人一陣笑。他望著滿城正在抽枝的桃樹,望著百姓們眼里的光,忽然覺得,這趟出兵,最該帶回西岐的,不是繳獲的糧草兵器,是這滿城的春意,和扎根在泥土里的安穩。
大軍走出潼關十里地時,身后傳來陣陣歡呼聲。伯邑考回頭望去,見潼關的城樓上,百姓們正合力升起一面新旗——旗上沒有龍紋虎符,只有一枝盛開的桃花,在風中招展得格外鮮亮。
他勒轉馬頭,對著潼關的方向深深一揖。風送來遠處的雞鳴犬吠,混著桃林里的鳥鳴,像一曲最動聽的歌謠。他知道,自己退的是兵,留下的,是能讓桃花年年盛開的根基
馬蹄踏過新綠的草地,伯邑考回頭時,那面桃花旗仍在風里招展,像顆跳動的心臟,在潼關城頭生生不息。
“公子,您看——”身旁的侍衛忽然指向遠方,只見潼關城外的田埂上,百姓們已扛著鋤頭下地了,新翻的泥土泛著濕潤的光澤,幾株桃樹的枝丫探過田壟,花瓣落在剛播下的麥種旁,像是給種子蓋了層粉白的被子。
扎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蹲在田邊,小心翼翼地把掉落的花瓣撿起來,埋進土里,嘴里念念有詞:“桃花桃花,跟麥子一起長,秋天結出甜果果。”她娘站在一旁笑罵:“傻丫頭,桃花哪能結麥果?”手里的鋤頭卻輕輕避開了那片埋著花瓣的土地。
伯邑考抬手摘下頭上的花環,湊近鼻尖輕嗅,仍有淡淡的香。他忽然勒住馬,對身后的大軍道:“傳令下去,放慢腳步。”
“公子?”侍衛有些疑惑。
“讓風把桃花香送遠些,”他望著潼關的方向,眼底漾著笑意,“讓那邊的百姓知道,咱們走得不急,他們若有難處,咱們隨時能回頭。”
風果然順著馬蹄的方向吹,帶著花瓣的清香,越過田壟,越過城墻,落在每一個抬頭望向遠方的百姓肩頭。正在修補房屋的工匠直起腰,看見那隊漸行漸遠的人馬走得慢悠悠,像怕踩疼了腳下的青草,忽然就笑了——這哪是退兵,分明是在說“我們就在不遠處”。
扎羊角辮的小姑娘追著花瓣跑,忽然發現前面的土坡上,站著個穿青布衫的老者,正望著西岐大軍的方向捋著胡須笑。那是城里最老的藥鋪掌柜,前日還拄著拐杖嘆“兵荒馬亂何時了”,此刻卻彎腰撿起片桃花瓣,往藥簍里放:“這花瓣曬干了泡茶,能安神呢。”
大軍走出二十里地時,太陽升到了頭頂。伯邑考讓隊伍在溪邊歇腳,自己則坐在一塊青石上,看著溪水載著桃花瓣往潼關的方向流。忽然聽見身后傳來馬蹄聲,回頭見是潼關的縣吏,手里捧著個陶罐,跑得氣喘吁吁:“公子,這是百姓們剛釀的桃花酒,讓小的給您送來!他們說……說等桃花再開時,還盼著您來嘗新酒呢!”
伯邑考接過陶罐,觸手溫涼,打開蓋子,一股清甜的酒香混著花香漫出來。他仰頭飲了一口,笑道:“替我謝過鄉親們。告訴他們,明年桃花開時,我來赴約。”
縣吏樂呵呵地應著,轉身往回跑,身影很快消失在路的盡頭。伯邑考望著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遠處潼關的方向,那里的桃花旗依舊清晰。他將陶罐遞給侍衛:“收著,帶回西岐,等麥收后,咱們也釀些桃花酒。”
侍衛笑著接過:“是該讓西岐的百姓也嘗嘗這滋味。”
隊伍重新出發時,步伐輕快了許多。伯邑考走在最前面,聽見身后的士兵們哼起了歌謠,調子是新的,詞兒卻透著踏實——唱的是潼關的桃花,唱的是剛下種的麥子,唱的是“明年再赴桃花約”。
他知道,這兵退得值。真正的守,從不是把人圈在城里,而是讓他們敢笑著下地,敢盼著來年。就像那面桃花旗,看著柔弱,卻比任何堅甲利兵都更能鎮住一方土地。
風過時,滿袖都是桃花香。
馬蹄踏過新綠的草地,伯邑考回頭時,那面桃花旗仍在風里招展,像顆跳動的心臟,在潼關城頭生生不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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